眼见夫人明明在笑,阿环却总觉得她不是这个意思,可她脑袋瓜子不够聪明,想不明白,这哪里好笑?
等到夜里,林皎月要沐浴时,发觉葵水果然来了,便没泡澡,只将毛巾沾湿了,仔细擦拭身子,结束后,再将早就备好的月事带给系上。
阿环忙着布置小屋,托孙嬷嬷将她炖好的红糖姜枣茶端来。
林皎月喝一口下腹,舒服地长叹一声,脸颊都漫上绯色。
孙嬷嬷呀了一声,小心伸手,担忧道:“白日见夫人精神不济,这会儿好似确实有些低烧啊。”
阿环也吃了一惊,赶忙用手背轻轻拂拭了下林皎月的额头,急得团团转:“那奴婢马上去请个大夫来吧?”
“无妨,”林皎月笑起来,“要不是孙嬷嬷发现,我自己都没感觉到,想是这些日子精神紧绷,睡一觉就好。”
孙嬷嬷和阿环本想再劝劝,可今日是葵水第一日,林皎月腹下渐渐痛起来,也没有精力再折腾了,她们也只好作罢,先依着夫人歇下。
阿环心里急,又不好违背林皎月,只好悄声与孙嬷嬷道,她夜里会小心照看的,若是不妥便立刻去找大夫,也叫孙嬷嬷年纪大了,好生歇息。
而恰巧这一夜,九千岁也迤然回京了。
离京大半月,再回到都城,守城刚想拦人,被身后长官猛提溜回去。
长官大吼一声:“督公千岁!”
马上男子似是笑了一声,趁着月色扬鞭策马,只留一抹玄色背影曳曳生风。
等人走了,守城难掩诧异:“九千岁不是被圣上罚禁足了吗?怎得此刻从城外回来?”
长官锤他一拳:“上面说说,管你屁事,你可知京中现在人手最多的是哪儿?”
守城是外地新调进来的,满脸茫然。
“是他厂卫司!京中禁军和各部府衙人手加一块都不敌!”
“况且还有传闻,督公在京外更豢养了上万的私兵,你有几个脑袋,敢盘问他?”
守城吸了口气,胆战心惊低下头,心道刚刚幸好没拦人问话。
宁王府很快也接到消息,宁王便与李长夙闲聊起顾玄礼,聊着聊着,提到他思前想后,都觉得李长夙提议只杀冯坤,不动督公府之人的提议很好。
“宣平侯的那个世子,着实扶不上墙,往后再留也没有多大作用,趁着这次死了也干净,更能激发宣平侯对瑞王还有顾玄礼的恨意,长夙啊,你的提议不错,”
宁王笑起来,“说来,我起初还以为你让为父不动督公夫人,是有旁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