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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大夫顶着夜雨匆匆赶到。
这会儿顾玄礼倒是不见了踪影,大夫气喘吁吁静了会儿,便着手给林皎月搭脉问诊。
最后断出,夫人身子底不够好,前些日子上了躺山,大致受了风,病就压在这儿了,加之近来忧思过重,总是烦神,待稍微松懈下来,便跟着女子葵水一道,病来如山倒了。
林皎月缩在被子里,闻言慢吞吞点了点头,由着大夫给她开了药,指点休养方法。
一通折腾后,又喝了碗刚煎好的药,竟已到了三更天。
腹中的疼也渐渐缓了下来,困意袭来,林皎月吩咐阿环与孙嬷嬷等人去休息,自己的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
半梦半醒间,林皎月直觉屋里又来了人,可她睁不开眼,连个哼哼都懒得发,便随着去了。
料想,也没什么人敢擅闯督公府,特别督公还在,应是哪个小丫头又进来探看吧。
如此想着,林皎月终是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四周都环着药香气。
抱着猫儿进屋的顾玄礼瞧见林皎月依旧睡得不安,神色莫变地勾了勾小珍珠的下巴。
他喃喃念叨着:“真会死啊。”
小珍珠嘤嘤似哀伤地回应了一声,毛茸茸的爪爪打住顾玄礼的手。
顾玄礼吹着眸,心不在焉地抽出手,搭进宛如猫儿小窝的软被里:“知道了。”
后来连着几晚,夜夜都有温暖药香伴梦。
等到第三日,林皎月的烧终于退的差不多,屋门打开条缝,白绒绒地小爪子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林皎月惊喜不已:“小珍珠!”
“喵~”小珍珠也好似应她一般,甜甜地叫了声。
林皎月闷了好几日,情不自禁笑起来,刚要掀开被子下地,便听得这府里最嚣张的声音慢悠悠道:“踩,光脚踩,葵水来时不能被咱家碰脚心,倒是能踩石板咯?”
林皎月错愕一瞬,才反应带小珍珠来的是顾玄礼,而不是她以为的阿环或者照雪。
顾玄礼把小珍珠推开的门彻底敞开,慢步走进来。
今日阳光晴好,上午的太阳将这人的宽肩窄腰的影子拉得颀长,小珍珠见林皎月不下床了,便跃跃欲试地要跳上去,刚蹬腿,便被顾玄礼一掌捏住后颈。
“督公!您别提着它,它才刚好……”
林皎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眨眨眼,无辜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顾玄礼啧她一声:“你这继母当得还真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