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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世子妃之事,同林家可是有扯不开的关系,林茂年自从害的世子非得娶了他府上侄女后,就鲜少再敢同宁王出声,眼下,所有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懂也懂得,额角沁出密集的细汗。
所有人都似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议,宁王亦早有将伯府那个庶子灭口的打算,再能配合瑞王救人之事,短期内闹得晕头转向,叫顾玄礼不敢相信全是他宁王府做的。
可阆哥儿……是伯府这一代仅剩的男丁了。
“林郎中,本王知道此事对你来说难以抉择,本王亦会亲自安排儿子去做,算是赏他个体面,等事毕,瑞王与九千岁那头都有损耗,这朝堂中空出来的份额,自有你的那一份。”
宁王打人一棍子,再赏个枣子,加之那些巧舌如簧的谋臣跟着一道喟叹,林茂年心中那为数不多绷着的弦,终是一根根松动或崩裂。
没错,伯府到了这一代子嗣不丰,声势也逐渐不稳,府中大事小事全靠他一人在朝谋算,早已疲惫不堪。
侄子没了,他还能同几房妾室努努力,再不济,过继个旁支过来也行,可振作伯府的机会,却不是时刻都摆在眼前的。
摇摆许久,林茂年深深拱手:“下官,明白了。”
宁王眉头松动,心情终于好些。
出了书房,他本想将此事快些同世子吩咐下去,可蓦然记起世子当日神色,他脚步一顿。
险些忘了,不仅仅世子妃是林府之人,下人转述当日情形,世子妃当着无数人的面控诉世子心思不正,不正的那位……正是那个林家庶子的胞姐。
宁王脚步一顿,眉间略显不满,转身打算将这件事交给了另外一个庶子去做。
那头林茂年脚步踉跄着回了府,首先就是周氏颤抖地冲过来:“如何了,大伯,双儿如今怎样了啊?”
女儿犯下那般大错,她第一时间便想去王府哭诉求情,可林茂年拦住了她,同她说,事已至此求情也无用。
那她又能如何,那是她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林茂年恨恨瞪了她一眼:“世子妃如今好好在后院养胎,你最好天天在家烧香念佛,求她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若非这个拎不清的妇人教导不好,他又何必眼睁睁舍了二弟、乃至伯府的最后一个男丁!
周氏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茂年又道:“近些日子,你好好看顾好阆哥儿。”
周氏眼中一闪而过晦暗:“大伯,我早就想说了,妙柔和阆哥儿当日在场,丝毫不替双儿考虑,我本已忍着咽下这口气了,你还要我看顾好阆哥儿,我如何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