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阆这才瞧见,原先那个在暗处护卫的厂卫就跟在顾玄礼身后。
他想不通,顾玄礼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最近风声静下,也没听姐姐传话出什么新的事儿……
便见顾玄礼走回他身边,眼皮抬了抬:“会喝酒吗?”
林阆一愣,被气势镇压,不自禁点了点头。
于是他就被顾玄礼带去了酒楼,金杯玉盏好酒好菜地伺候上了。
酒楼的小二与跑堂无一不战战兢兢,林阆默默看着,烛火通明下,所有人脸上的恐惧都一览无余。
只有声名狼藉的顾玄礼面色平静地冲他举杯:“喝吧。”
纵使林阆百般不适,也觉得顾玄礼不至于把自己诳到这儿宰杀,所以只犹豫片刻,便咬牙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顾玄礼挑了挑眉,给他又倒了一杯。
三杯下肚,地摇山动。
这会儿,顾玄礼才慢吞吞开口,开口就险些将林阆气死——
“咱家看过你的课业了,想来是考不上的。”
那压抑了一整日的火,蹭的就烧了起来。
林阆瞪大眼:“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顾玄礼嗤了声:“五十不中的老秀才就不努力了?人家可比你多努力了三十多年。”
林阆气个半死,原本还想着缓和关系的,缓和个屁!
他起身便要走,顾玄礼也未拦着,直等到他走到屋门口要开门了,对方才慢吞吞咂摸了口杯中酒水:“还有一条路,对你而言更容易。”
林阆站住脚,却没回头,想也不想地自嘲反问:“真要给我开后门?”
顾玄礼气声笑了笑,比林阆语气更嘲讽:“想得美。”
他慢吞吞晃了晃杯中清液:“今年科举秋闱后半月便是武举,较之行伍出身的兵将,你是世家子弟,在南坪伯府自小学习过武经策略,能胜过大半人,近半年又不缀练武,只需再多加紧稳固弓马技艺,胜算比起文科举大得多。”
林阆终于转过身,酒渐醉上脸,难以置信踉踉跄跄走回桌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玄礼如同看傻子一般看他,让林阆很快懊恼,厂卫司什么不知道?
可这番话又让林阆很快激动起来,说得确是,大周朝重文轻武,所以先前母亲与姐姐都没动过让他走武举的心思,但武举也是名正言顺地升官法子,更有甚者,能一跃入五品武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