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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月如鲠在喉,想努力发出声音叫一叫他,可她什么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玄礼一路行前,在瑞王身后擒了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
不顾瑞王尖叫怒吼,拎着那人的衣领扭过头,遥指街边。
林皎月在人群中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眼瞳骤然收缩——
“爹爹!”
“夫君!这,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夫人和幼童被一群厂卫持刀挟在中央,梅九一手提拽一人,神色冷冽,而这母子二人全然不知所措,撕心裂肺地呼唤被顾玄礼提着的男人。
林皎月哑口无声,嗓子眼堵得宛若被灌了一碗极苦极苦的药。
顾玄礼受了那么多罪,背负着血海深仇残喘至今,她知道,劝他回头说得太轻巧,可枉铸杀孽,亦太报应。
可林皎月还没能想好自己能做什么,能不能做些什么来替他挽回,忽而她身后的那群人动了。
“顾玄礼!放了我们王爷和人证,否则你的夫人也别想好活!”
话音刚落,身后之人猛将林皎月推搡出人群,她一个踉跄,直直摔倒在满地的血浆上,满手泥泞!
林皎月瞳孔猛颤,没来及抬手,一柄沉沉的钢刀落在了她颈脖,稍一颤动,锋利的刀锋将她细嫩的皮肉割破,属于她的血从刀尖滴落,落在雪白的手背上。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不论是瑞王、顾玄礼、梅九,还是最开始来得那批禁军和厂卫都怔了,
就连那一开始哭个不停的母子二人都被吓止了哭,愣愣看着这位督公夫人,竟落得和他们一样下场。
顾玄礼亦顿住,一半惨白一半染血的俊容怔愣,他与说不出话的林皎月对上视线,似乎没想到,原来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随即,无数脸上浮现出狰狞的喜悦——
“那阉狗的夫人被擒了!他夫人被擒了!快,快生擒顾玄礼!”
“生擒顾玄礼!”
林皎月掌心懵然握紧,握紧那一地血浆,宛若握住了自己的揪起的心脏。
唯有瑞王在混乱中难以置信,以为这些日子自己殚精竭虑,疏漏了某处——
可,可他当真遣人去劫顾玄礼的夫人了吗?
众人分为三势,禁军一拥而上盼着能生擒恶名昭著的顾玄礼,瑞王府仅剩的残兵听从上头指令,赶忙去抢那人的妻儿,厂卫们则忙昏了头,一边要留下那□□儿,一边下意识要替督公护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