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安静了。”
谁知副统领的妻子披头散发地奔出来,撕心裂肺地指着他哭嚎:“断子绝孙的阉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孤苦伶仃到死,再死无全尸的!”
正收手打算离去的梅九立刻回身,顺便将小簿子重新拿出来。
谁知道顾玄礼今日没按套路出牌。
他难得耐心地等对方骂完,然后欠身笑道:“那可真让您失望,咱家呀,前两日刚有夫人了。”
对方一愣,随即豁出去地冷笑尖叫:“什么夫人,还不是被逼着嫁你?你这种狗太监也配?她心里只会看不起你,以后日日给你戴绿帽,你一辈子都只能活得像个笑话!”
顾玄礼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敛起来。
“你们感情好,那你们一起死吧。”
他直起腰,不顾周围的惊呼大叫,一刀送了这个女人和她男人一道归西。
给脸不要的脸的东西,顾玄礼一边想,一边甩开刀,转身慢悠悠跨出府。
他毫不在意周遭惊恐的窥视,也不介意身后院中哭嚎的死者亲眷,闲庭漫步迤然穿过长街,只念叨着,没意思极了。
这些人除了听破茧的骂语,怎么一丁点儿新意都翻不出来呢?继续扎他的心事啊,追溯他的过往啊,不然怎么刺激呢?
无趣,无趣至极,还有哪里能有乐子?
正想着,已然走到了南坪伯府门前。
府内,家宴上却不巧,闹出了段小波折。
林觅双举着被折断了祥云镂雕的发钗,又气又伤心地质问林皎月:“三妹妹自己心中气不过,何必要摔坏我的钗子?这可是世子送我的!”
林皎月微微皱眉,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遍,求快些将这些烦心事都略过去。
“二姐姐,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知道你刚刚也出去了,更不知道什么钗子,我压根没去过偏厅。”
周氏暗见李长夙微微蹙眉,赶忙故作维护家中和谐般,解释姊妹间有些误会,她带着两人一道去偏厅说说,世子还请同大伯在外头继续饮酒。
林皎月不得不和这母女俩一道进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