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辛苦诸位了,还请管事帮忙安置一番,还有……”
她看向巷外看热闹的百姓,顿了顿,笑容更甚了些,“今日是我与督公成亲的第四日,前几天忙于庶务不得庆祝,今日便有劳管事,以我的名义向周围的百姓散些喜糖喜钱,就从今日这些嫁妆里算钱银好了。”
管事一愣,刚想说夫人不必浪费,外头那些百姓不会领情的,可见到林皎月柔美的笑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凝秀听了几欲要气死,拿着他们府里的钱,在这儿装什么大好人啊!
而府里的顾玄礼听了,也放下碗嗤了声:“咱家辛辛苦苦要来的嫁妆,她倒是眼都不眨就送那群骂咱家的人。”
梅九在一旁默默想,不论这嫁妆是谁要来的,常理来说,都是女子家的。
当然,他一个厂卫司蕃子,和一个厂卫司督公,两人也没必要唠这个嗑,便转了个弯提醒顾玄礼:“督公快喝完吧,这碗是要热着喝的。”
顾玄礼觉得这药难以入口,闻着都心梗。
他忍不住想,他捡回条命的小夫人确实应该好好给自己熬点补药。
待喝完了药,梅九才似想起什么,同顾玄礼汇报,他们查清楚了,夫人同宁王府和宁王世子间没什么关系,只有前些日子,夫人不知缘何打探了一番宁王世子之事,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顾玄礼心不在焉地想着,没什么关系?
也不是没可能,花朝节那日他亲耳听到小夫人言之凿凿地告诫丫鬟,确实像不想同对方沾染丁点儿关系。
可若是无缘无故,她又为何私下打探,又如此厌嫌宁王世子呢?
他突然想到李长夙娶的世子妃是林皎月的嫡姐,想必两人是有几分相似的,可伯府的这两个女儿,不论哪个,其实都不够格成世子妃。
他蓦然眯起眼,古怪地想,这李长夙该不会……一厢情愿喜欢他的小夫人吧?
休息了几日,顾玄礼从后院出来。
小花园里,林皎月恰就蹲在了后院往前厅的必经之路上,晌午的阳光散在她身上,她今日穿了条鹅黄拖地的水仙散花裙,蹲下来被染成一朵柔美的花。
实则是故意的,提前打听到顾玄礼这几日便会出门,她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晃一晃,意图偶遇。
此刻她背对着对方,心中虽然有几分紧张,可还要故作轻松柔和,将她最漂亮的姿态舒展出来。
顾玄礼脚步微顿,看她青葱玉指捏着条小鱼干,引得小珍珠一双蓝眼儿滴溜转,欢快不已地从这头绕到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