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延眸光暗了暗,人还是没动。
“不要急,不用急,”她一下一下顺着他头顶的炸毛,又乖又软地安慰说,“我们慢慢来。”
蒋时延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唐漾跪立着抱住他,生涩又主动地学他之前的动作,去汲他口中的酒。
唐漾知道秒的概念,也知道很多处男都这样。
她近乎安抚地吻着他,翻覆间,红着脸却很有担当地……在上面。
蒋时延的情绪早在她主动献吻的时候就烟消云散,待知道唐漾想做什么,他非但没表现出释怀,反而将“我愿意第二次尝试但我很难受我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灰意冷表现得更加生动。
唐漾小心容纳间,蒋时延虚声喟叹。
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又飞快藏好。
唐漾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她把自己烧红成一块暖气片,但为了蒋时延,即便暖气片温度到了爆炸边缘,她也愿意,可关键是:“蒋时延,我,我要怎么动啊……”
唐漾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臊不行:“这样吗?”
“这样?”声音更细更软,猫爪一样轻挠勾人。
肌肤触感如暖玉柔滑,蒋时延装不下去也忍无可忍地将她反摁在身下。
男人对于很多事情,只要过了第一关,剩下的都能无师自通。
尤其蒋时延这种从来都是被命运么么哒的人。
蒋时延口中有酒,唐漾口中亦有酒。啤酒酒味不浓,唇齿与肌肤交织的声音宛如平野上窸窣的风声,草地旁边,有淙淙溪流淌过。
酿这酒的人,手艺必定极好。
他指节白净、修长,滚热的掌心略过大片顺滑的白糯,他思路清晰,动作不紧不慢。泡米、蒸饭,待饭熟后,摊凉、打散。蒋时延拉住唐漾脚踝朝两边屈开,细腻的酒曲碾落在潺湲的热烫间。
后方大抵是山林,有小动物循着香味想要探询,靠近那丝危险,又怂怂地躲开。
酿酒人不动声色地笑,压着低缓如魅的声线引诱,他手在酒曲间细致研磨,试探着深度与温热,后来冲撞时又好似换了一个人般,力道伴着喘息,又深又重又急。
一次,两次。
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会磨人。
最后的最后,唐漾眼角都红了。
她早已分不清天南海北,嘤嘤泣泣、起起落落地唤“蒋时延”,一声声唤到裹上央求,又裹上哭腔,蒋时延眼眸邃如黎明前的暗海,落吻间,怜惜间,他下力更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