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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赶紧吃完饭回去看蒋时延,那条狗还重感冒着,嗓子哑到连话都说不出。
饭到尾声。
“对了,”宋璟擦嘴,扔纸,“你知道他以前乱码的网名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乱码吗?”唐漾迷茫,蒋时延高一的网名也是他后来的微信昵称,和中学时代那些“紫晶天使之泪”、火星文“受过情伤的男人”一比,显得分外正常。
宋璟抬眉示意,“你开一下手机全键盘,”他从桌子旁侧的小木格里拿了一张餐巾纸,又取了一根牙签,捻在修长白净的食指和中指间,用牙签在纸上划出痕迹。
唐漾礼貌地换个方向起身去看。
“t$efvbhu&,”宋璟一边写一边解释,“在全键盘上就是以‘t’为头,收在‘y’,画了颗爱心。”
“他那时说他这是和你义结金兰,永结同心,”宋璟笑声沉沉,“可谁家男女义结金兰就算了,还要用爱心。”
最初的那些悸然,好像都是藏在乱序里。
唐漾和蒋时延在一起后,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密码里那些杂乱无章的“J”“S”“Y”大抵关于他,自己最初的密码可以追溯到高一,而其他地方,比如相册里“YYSJ”“YSJ”,所有的所有,把他当挚友也好,喜欢也好,统统关于他。
唐漾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和一个自己可能喜欢了很久的人走到了一起。
那么更幸运的是,无意得知那个自己喜欢很久的人,可能同样喜欢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
再仔细一想,蒋时延在她面前也嚷嚷常心怡多女神,也吵吵他喜欢女人味,可他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任何时候任何年龄,不管不顾近乎野蛮地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一时间,唐漾出现了错愕又欢欣的心情。
这样的感觉,就像推翻一副多米诺骨牌,你以为自己的骨牌会裸背倒向他,结果他的骨牌也同时倒向你,两副骨牌恰好嵌合出漂亮的脊骨状,一股温温的暖流从她背脊经由四肢五骸流至全身。
“他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好像对你尤其小心,”宋璟正说着,有服务员背对唐漾推餐车过来,宋璟眼疾手快隔着衣服拉了唐漾的腕,餐车顺畅通过,宋璟余光扫过某处,附至唐漾耳边虚声道,“一点钟方向。”
唐漾眸里出现被遮挡的蒋时延,泛出轻柔涟漪。
如果唐漾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宋璟可能都会动不该有的心思,亦或使劲浑身解数和唐漾牵扯不清,至少要在唐漾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那个人是蒋时延,宋璟便不敢。
唐漾和蒋时延就是他贫瘠暗苦生命里两团很小很小、但足以照到他的光,如果按照时间来算,蒋时延甚至还会更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