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翎:“你非要跟我掰扯孰是孰非是吗?好。”
“是谁先动的手?剑宗。剑宗为什么要动手?为了打压魔界。剑宗浩浩荡荡带着一堆人前往魔域,逼到了魔尊殿前,表面礼谈实则兵压,我说的没错吧?”
季逢翎困惑地道:“那我就奇了怪了,你们带人打上魔界,逼着魔尊就范不成就跟人动手,最后却被反杀。好了,现在跑来怪魔尊冷酷无情,残忍到连一个人都不放过?他就该任你们喊打喊杀,还不准还手,还了手还要给你们留活口,是这个意思吗?”
“你们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子朴哈了一声:“为什么我们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魔界?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几个金丹期同修生生被魔族炼成了人丹!他作为魔尊不应当负责吗?”
“那按照这个逻辑,剑宗每出一个入魔叛乱作乱人间的弟子,宗主就要向天下请罪一次,甘愿接受刑罚,对吗?现在我叛出师门,护着魔尊,只要你回去叫剑宗宗主因座下弟子管教不力,亲自去刑堂按照宗规受刑,我就承认魔尊就该为天下魔修作乱之事担起全责。”
元婴期修士眉头越皱越深,听他扯到了宗主,彻底冷了脸,说道:“师弟,我本来以为你是有苦衷的。没想到我们好歹同门一场,你也受了宗门照拂,你怎么说得出这话?凭什么宗主要为你叛出师门请罪?”
元婴期修士本来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本来就是他们先带着人上门打架的,杀不了对方还要被对方反杀,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他制止了子朴。
但是季逢翎这么说,当真是不顾念宗门之情了,何其没心没肝!
季逢翎眼里毫无笑意,一道冰冷锋利的剑意骤然擦过子朴的手背,划出了一道血线。
他没有看向惊恐地喘气的子朴,反而盯住元婴期修士:“师兄,我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们剑宗弟子被叛出师门的叛徒蛮不讲理地刺伤,怎么,你们宗主难道不是管教不力?”
元婴期修士:“荒谬至极!”
季逢翎笑了:“你也知道荒谬至极。魔尊管不住魔域千万魔修那就是该死,活该被千万人唾骂讨伐。你们宗主管不住底下弟子离经叛道就是理所应当,好一个正义之道。”
子朴气得眼睛都红了:“宗主……宗主他为了宗门操劳几百年,修为几百年都没有精进一步,为了门下弟子能够有足够的资源修炼,他明明身有旧伤,还……还亲自去探索危险重重的高级秘境!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他?!”
季逢翎敛眸,低声说道:“我同样敬重宗主为宗门所付出的一切。方才所说,不过是将你怪魔尊的逻辑原封不动地放在了宗主身上,叫你们看个明白罢了。”
“那魔尊又为这个天下做了什么!”
季逢翎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废话了这么久,就那一点东西车轱辘一样来回讲,饶是季逢翎脾气再好,也没有耐心了。
季逢翎忽然就理解了江轻冽为什么不屑解释了。
解释个屁。
季逢翎不想废话了,手中剑亮起光芒,说道:“打吧。”
剑宗弟子怒吼道:“求之不得!”
气氛剑拔弩张,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等躲在一旁的三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