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出去喝闷酒,醉成这个样子,几乎站都站不稳当。但是他却到了她的门口,一个人呆在这里。要不是她恰好回来,他估计就这么守到天亮也不会敲门。
厉择良不是她,爱的时候死缠烂打去争取,恨的时候头破血流也要报复。他的爱,他的恨,从来只是藏在心里,死也不说。
就像刚才那句,“死也不会放手。”
他和她都有一种执拗的倔脾气,一模一样,只是——她表现在脸上,他藏在心里。
她本想今夜找到他将所有的话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可是,当她在家门口,在寂静的黑暗中再看到他,看到如此失态地吻她的厉择良,一时间写意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问起。
如果他真的将当年的事情直认不讳,那自己可以保证不爱他了么?
她——不能。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爱他,只能爱他,今生今世换不了别人。
稍许之后,厉择良的耐性终于磨掉,开门的动作开始有些粗暴。写意真怕他将钥匙去也被立刻拧断。
“阿衍!”
她叫了他一声,然后换了个姿势,抚上他的手,缓缓地固定起来,然后引导他去对准开门。
一把钥匙解一把锁。
他们俩无论谁是谁的钥匙,都是天下都仅此一对,谁离了谁都只能孤孤单单地活下去,另外没有配对的了。
“哐当”一下门开了。
厉择良推开门将她拉进屋做到沙发上,然后炽热的唇从嘴角滑到耳根,那是写意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子觉得火热,身体力气一散,不禁往后仰。他本来就依着吻她,于是俩人一起倒下去,睡到沙发上。写意的后脑勺狠狠地砸到沙发扶手边缘,磕得很疼。
他在上,她被压在下面,形成了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姿势。然后他开始顺理成章地吻她,浅浅着耳垂,然后再依依不舍地一路向下,到了脖子以后,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开始解她大衣的扣子。
还好,没将扣子一把扯开。
不知他是温柔些了,还是潜意识告诉自己这种大衣的牛角扣想一把扯开还是需要很大的难度。
第一颗,他手指依旧拌蒜。
第二颗,好像顺利了些。
第三颗,很好,比前面两次都有进步,时间缩短了。
第四颗……
第四颗……
没了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
写意的心境由焦急期盼,转化为一团乱麻,最后到了心灰意冷,但是他却真的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整个人完全静止下来。
“阿衍?”
她唤。
没得到回音,写意开始着急,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出毛病来了,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可是当她埋头,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再看,发现这男人闭着,呼吸缓缓的,有些沉重。
竟然,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