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下次,也没必要忍着,想哭的时候就应该哭出来。”
夏星眠想了一下,点点头:“嗯,有姐姐在,我是可以哭的。”
陶野又问她:“难道你只愿意在我的面前哭吗?”
“在别人面前哭,只会叫人笑话我。”
“你不怕我笑话你?”
“怕……”夏星眠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有点躲闪,“不过……姐姐想笑的话,我也不介意。”
陶野听夏星眠这样讲,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出以往面对夏星眠时最常浮现的两个字——
好乖。
她简直不知道该拿夏星眠怎么办。
她怨她,这个人明明答应了自己会回来的,却又让自己等了那么久。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该恨她,是她给了自己生命中难能一见的希望,又生生一点一点残忍地消磨殆尽。
然而看着夏星眠站在面前,看见她望向自己的可怜眼神,陶野又丝毫怨恨不起来。
她还能拿夏星眠怎么办呢?
4年前,她在暨宁等得整个人都快疯了,每一天,手机上没有回复的对话框和新闻里夏星眠参与新演出的行程都像是对她的凌迟。
她真的不知道那漫长的等待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她只是在饮鸩止渴。
于是她离开了暨宁,甚至没有和夏星眠告别。
但她不是不等了。
陶野无比清晰地明白,自己其实还在等。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离开暨宁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陶野连在心里想一下,都觉得简直可悲又可笑。
——宁可不告而别,以为你是因为找不到我,所以才不来。
到了云州,落地安家,重新攒钱。打工,积攒,盘店,开张,经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么久啊,一个月叠着一个月,一年又叠着一年。时光似乎把她的所有心绪都统统磨平了。
她后来也觉得,可能她和夏星眠之间的缘分的确已尽。这些年,她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她渐渐习惯了没有夏星眠的生活,也习惯了不要总在潜意识里等着夏星眠回家。
一切都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甚至还和小燕开玩笑,说自己都31岁了,是不是该去相个亲。
她真的以为她习惯了。
可是从新闻里听到「夏星眠」三个字时,她又知道其实她并没有习惯。
在心脏最深处,在欲望的最底层,她仍旧在渴望着,这个人能够如期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