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会儿想到该去劝劝小夏星眠,一会儿又想到她好像什么都不该做,因为她必须维护历史不被更改。
但没多久,只要脑子里浮现陶野孤独的背影,她又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好像再不做点什么,她就快要疯了。
她跑去那不勒斯,在那家耳环店门口等着,等年轻的自己来买耳环。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等的,也不记得年轻的自己什么时候来。就坐在稍远一点的长凳上。寒风吹来,她裹紧大衣时,发现衣服比以前宽大了许多。
这是她和年轻时的自己最后一次见面。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台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这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带着耳环,回到那间房子。回到夕阳下彤云向晚的山坡,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她等到了小夏星眠来,每一句清清楚楚说出来,等到的回复也是清清楚楚的旧时答复。
她几乎想要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意识到她不可以这样做。
“多陪陪她吧。”
最后,她只能苍白地和对方嘱咐这样一句话。
到这一秒,她也说不出什么斥责小夏星眠的话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自己,发现那时的她又何尝不是悲哀的。
所行皆歧途,所得皆非愿。
。
在小夏星眠世界巡演的这大半年里,夏星眠一直悄悄待在陶野的周围。
虽然她不敢去面对面地见她,但遇到节日或者陶野休假,她都会买很多东西放到她门口。
酒吧她也没再踏进去过。
可是她会等在酒吧外面,陶野半夜下班后,她会开着车默默跟在她后面,保护她不被那些流氓混子骚扰。
有时候陶野会回过头四下张望。
夏星眠便停下车,躲开她的眼神,别过头,打开刺眼的远光灯。
她偶尔也会去长湖山上,厚着脸皮进到温泉山庄里,送去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然后和夏怀梦对坐于亭下小桌旁,喝着茶,看着对方画画,聊一些天南地北的趣事。
就这样两边跑,都照拂着,不知不觉,到了盛夏。
这天,夏星眠叫唐黎买了两个很贵的西瓜,冰镇了,放在保温箱里,亲自开着皮卡运上了长湖山。
这些日子,她遇到什么好吃的,总是想着给陶野和夏怀梦也带一份。
路上等红灯时,她看到了路边一家新开的婚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