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讲了,我和她也没有可能。我只是看她家破人亡,她一个人过得艰难,所以有时候……想帮帮她……”
“啊——是爱心泛滥了啊。”
“……”
“爱心泛滥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赵雯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塞进嘴里,含糊着念叨。
“你不记得前几年那个事儿了么?有个人把一条快病死的狗遗弃在咱们酒吧后门。但凡聪明点儿的都没去管,就你,巴巴地跑去捡了,带回家又给买窝又给买玩具,花了大几千给治好了。
结果呢?后来那臭不要脸的主人后悔了又来找,那狗跑回它主子怀里的时候,看你一眼了么?”
陶野低声说:“她不一样,她是人。”
赵雯狠狠吸了口烟,“人只会比畜生更冷血!你该长点记性,别再做牺牲自己倒贴别人的傻事了,没人会心疼你,她只会把你当块膏药,疼的时候贴一贴,不疼了马上就扔,就和那条狗一样!”
陶野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久以后,她向门那边夏星眠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半扇门虚掩着,只能透过门缝看见吧台边模糊的一个背影。
那人侧回一点头,独自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什么。自然流露出的神态又冰又冷,微垂的眼眸汲着一股骨子里攀长的孤傲。
第6章
好想和她接吻
夏星眠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欣赏阳春白雪之外的事物,她能品位的向来都和「高雅」两个字挂钩。
比如钢琴。比如要扣得严丝合缝的白衬衣。又比如,在极度贫穷时也摆满书架的书。
但在陶野站上台时,夏星眠忽然发现,她居然也有一天可以和低胸裙与黑丝达成和解。
在此之前,她一直把这类暴露的衣服和那种印着违法小广告的低俗卡片打上等号。
可陶野开始跳舞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以往之所以会觉得这些衣服低俗,都只是因为穿着它们的人不够美罢了。
有些布料像破洞的脏抹布,兜着一滩烂泥巴。有些布料却像镂空的青花瓷,盛着凝固的牛奶。
陶野是刚刚凝固的牛奶,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流动性。
雪白的,柔软的。
像永远漾不出来一样,惑人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