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国外焦头烂额了一个月,忙入职,忙着将那些接触到的业务与自己的知识储备融会贯通。
某一天,张萍给她打电话,支支吾吾的。
夏星眠一边埋头忙一边说:“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张萍:“唉……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养狗吗,你爸和我都不叫你养。昨天叫你爸去抱了一只小狗回来,你……能不能别老在国外,回国发展其实也挺好……”
夏星眠攥紧了手里的笔,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她现在连愧疚的空隙都没有了。
她之前最讨厌的就是商业这一块的东西,打小她就对父亲的公司没有丁点儿兴趣。后来上了大学,课业也是逼自己完成。
可现在钢琴的路没法走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在商路上死磕到底。
但好在她是正经重点大学出身的金融专业,当时学得再勉强,也是认真学过的。
小时候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过父亲打点公司和管理下属的手段,起点要比普通人高出不少。
。
夏星眠生平最烦应酬。
可是自从入了公司,为了往上爬,她不得不学会了交际,连带着学会喝酒抽烟。
第一根不能拒绝的烟由顶头上司递给她,她接过来,点燃以后抽的第一口,就被迎面刮来的微风熏到了眼睛。
上司教她:“侧着抽,眼睛眯起来,就不会被熏到。”
她说有点呛,还有点苦。
上司:“那就抽带爆珠的吧,万宝路的双爆珠就不错,第一口咬破一个,抽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再咬破一个……”
夏星眠笑着说好我记住了。
起初是上司给递烟她必须接,后来是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她自己也开始在烟酒上寻求慰藉。她是个很看重自尊的人,所以在尊严受挫时格外需要释放。
而真正想要抽烟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刻板地去学。尼古丁刺激出多巴胺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会了。
第一回一次性抽完一整包烟,她晕得瘫在床上,趴在床边吐了快半个小时。
好烦啊……
她晕乎乎地想:她好像在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谄媚,世故,圆滑。
搞艺术时总有自己的小世界。但混职场,她的世界便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人只要凑在一起,就是各种欲望与利益掺杂的兽场。
后来张萍又给她打电话,让她给小狗起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