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她小心地递给陶野,手在寒风中微抖。昏黄光照下,能看见她三个指头上都缠了创可贴。
“送给你……”
陶野从来都不是很愿意接受她的礼物,这次也表示了婉拒。
“不用了,谢谢您。”
夏星眠有点固执地伸着手:“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戴围巾。”
陶野抿着唇笑了笑,“我的围巾送给一个朋友了。没关系的,明天就织好新的了。”
夏星眠听到她说把围巾送给了一个朋友,伸出的手垂了下去,也笑了一下,笑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陶野是把围巾送给了年轻时的自己。
唐黎忍不住插嘴:“陶小姐,可这条围巾也是陆总织了好多天……”
不会织毛线的生手,在办公室笨手笨脚地用织针戳来戳去,戳了快一个礼拜,手被扎得没眼看,这几天吃饭都得靠勺子了。
夏星眠却抬手打断了唐黎,很温柔地看着陶野,说:“没事,不想要就算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陶野很浅地点了点头。
夏星眠尝试去握陶野的手,陶野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很明显她又逼自己不去反抗。
夏星眠能感觉到陶野是想和她保持一点距离的,然而她很任性地没有选择放手。
粗粝的创可贴,带着体温,摩擦着细腻敏感的手指侧面。
难得的片刻贴近。
这次出来,夏星眠用的是让陶野来陪酒的借口,她们正要去的也是一个商谈性质的会所。
夏星眠确实有一些工作要处理,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见陶野一面。
要会见的老板有两个是她认识的,还有几个是她没见过的。
一会儿可能为了应酬,要喝不少的酒。
到了会所,进入包厢,夏星眠和老板们挨个打过招呼。打着打着,忽然发现一个熟脸。
——周溪泛。
周溪泛显然是被她老妈叫来打临时工的,托了人情,不来也不好,来了就像现在这样,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她一抬头,看见「陆秋蕊」站在她面前,愣了一下。
然后冷笑。
这几年,夏星眠对小夏星眠的冷酷无情是愈演愈烈的。一开始周溪泛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小夏星眠跟着她在过好日子,后来从风言风语里听说了实情,立即盛怒,却也不敢唐突做什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好友那傲气凛然的自尊。
愤怒自然全都转向了「陆秋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