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蕊:“随便……”
打开琴盖,夏星眠十指放上去,开始随便弹一首自己潜意识里记得住的曲子。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
陆秋蕊也跟着坐在了琴凳上,自然地放上手,与夏星眠一起联弹。
“错了……”
陆秋蕊纠正道。
“弹这段最后一个音的时候,手型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看……”
她第二遍弹到这个地方时,指着自己的右手,很认真地给夏星眠演示。
几年前,陆秋蕊伪装成钢琴家教接近夏星眠时,她们常常像这样坐在一起练琴。陆秋蕊也曾这般给她纠正过许多次,手型,指法,节奏。
当时她会心动。可现在,几乎差不多的情形,她却只期盼这段时光赶紧结束。
“你最近肯定没有好好练习……”陆秋蕊停下指尖,审视般打量夏星眠,“或者是现在心不在焉。”
夏星眠低声说:“我身体不舒服,抱歉。”
陆秋蕊耐人寻味道:“哦,身体这么不舒服,还要大半夜把我叫出来。说真的,你用情这么深,我看得出来。很多话不必憋在心里的。”
夏星眠:“……”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不想撒谎,又怕说实话惹恼了陆秋蕊,索性什么都不说。
她不说话,陆秋蕊便说得更起劲:“其实你要是很喜欢一个人,最下乘的选择就是自己闷着,什么都不说。你不说,对方就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有时候虽然你的一些做法能叫人察觉到一点端倪,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自信,敢直接相信你的喜欢。那要是就这么一直拖下去,最后拖得不了了之,无疾而终,不就实在太可惜了么……”
夏星眠一言不发,听着陆秋蕊絮絮叨叨念着那些「警世恒言」。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她可能地拖时间。只要她能把这一晚拖过去,陶野就彻底安全了。
不过她比较意外的是,陆秋蕊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把她拉来一起弹钢琴,和她自顾自地说一些极其自恋的废话。
按照过去3年她对陆秋蕊的了解,陆秋蕊应该会用更恶劣的手段惩治她才对。
羞辱,讽刺,或者强上,泄欲。就如以往无数次在各种场合血淋淋剖开她的自尊一般。
可陆秋蕊没有。
她只是和她一起弹琴,普普通通地聊天。
难道说唐黎没骗她。
陆秋蕊……真的喜欢她吗?
夏星眠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