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陶野不说话,低着头坐在那。毛衣上的红酒还在向下滴。借着酒吧忽明忽暗的冷光,夏星眠才发现陶野的下颌侧边也沾了一点酒液,向着脖根,爬出一条透红色的湿痕。
她下意识想伸手帮她擦一擦,可手还没抬起来,脑海里便浮现出刚刚陶野的那些话。
夏星眠最后还是没有帮她去擦。
“怎么就……永远都差着一步……呢……”
她自嘲地含着泪笑。
陶野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什么?”
“……”夏星眠收掩起情绪。
“你衣服都弄湿了,跟我去我公寓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我公寓离得近,你家太远,怕你回去就感冒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陶野扭头去看窗户的方向。
看了好一会儿。
“寒流好像还没过去。”
“是啊。雪还没停,路上积雪也没来得及铲,很多路段还在封锁中。回你家的路估计要绕两个小时。”
“我真的可以相信您,去您家里换衣服么?”陶野幽深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夏星眠起身,帮陶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笑了一声,“敢不敢打赌,全世界你要是只能挑一个人信任,那只能是我。就连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都不行。”
陶野:“您真的对我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不,我对你很有想法。有很多想法。”
夏星眠毫不避讳地坦诚说出实话。
“但我跟以前不一样。我现在有再多龌龊的欲望,也明白有些事不该做的时候,真的就不能做。”
陶野看着对面的人走过来为自己披上外套,又看着她拿起车钥匙转身向外走去,背影渐渐没入嘈杂人群。
不知道为什么,陶野觉得那人口中的「以前」不是寻常那个意思。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她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她也讲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很奇怪的一种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
想去捉,却无法捉到。
如果是往常,陶野找尽借口也不会大半夜还去这位陆总的家。但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次奇怪感觉的影响,她没有理由地、打从心底里觉得,对方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