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地装好书,背着包下了楼。
外面在下小雪,花坛里的每一片叶子都装着一小杯莹白。天空中细细碎碎地散着雪花,微风卷着,总飘不落地面。
没人打伞,除了花坛边长石凳上的女人。
墨绿色的伞遮住了她的脸,夏星眠走近去,看见她手腕内侧露出一点点的鸢尾花刺青,才分辨出她是陶野。
认出对方的那一秒,夏星眠微微皱眉。
她不明白陶野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按理说陶野没有途径知道自己的学校,甚至学院和班级。
而且,她以为她们今早已经达成了默契,昨晚的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谁都不该再为此纠缠了。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陶野抬起伞。伞沿下,没来得及化妆的脸比雪还要素净几分。
她弯着眼笑,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温柔又和善的大姐姐,与印象里那个懒漫地举着玛格丽特的女人很难进行重合。
夏星眠停在离她有点远的地方,淡淡地瞥着地面。
陶野打量着穿白色风衣的夏星眠,笑得更深,由衷地夸赞:“在雪里看你,好像更可爱了。”
夏星眠还是把下半张脸藏在毛衣领口里,头垂着,黑发的发尾在腰间轻晃。
陶野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小仙女,坐这里。”
夏星眠合着膝盖,在陶野拍过的地方坐下。墨绿的伞马上遮了过来,再没有雪落到她的头发上。
陶野递过来一个薄薄的小红本。
“你的学生证落在了枕头下面,我收拾床的时候看到了,怕你着急,就马上给你送过来。”
原来是为了给自己送还遗落的学生证。
夏星眠这才发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打开小本子,指尖抚过那行手写的入学日期,中性笔痕晕开了一点灰。
“谢谢姐……姐姐……”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夏星眠听到陶野轻声开口:“那天在酒吧,听你说,这两天好像是你的生日。是你几岁的生日?”
“是21岁。”
“你还小啊,挺好的。”
挺好的?
夏星眠不太懂为什么年纪小就挺好的。
陶野环视了周围教学楼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