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抬起朦胧的眼睛,盯着夏星眠看了好一会儿,才弯起唇角笑:“你还在啊。”
夏星眠这才明白,原来,陶野已经做好了她随时会走的准备。
陶野意识模糊地坐在沙发上,醉得眼睛都抬不起来。没一会儿,就撑不住困意倒在了夏星眠的肩头,睡着了。
这是这些日子来她唯一的一次与她亲密接触。
夏星眠不敢抱住她,只默默凝视着那张安静的脸。
“我不会走。”
她很小声地自言自语。
。
冬天还没过完,高校联合的排球比赛又临近了。
金融系的三个班挑了几个身高合度适合的女同学艰难拼成一个队。这种比赛好像没什么人重视,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不过学校安排的,总要有人上去打。
夏星眠和周溪泛都不幸地被选中成了队员。
课后,她们不得不背着包去体育场的换衣室。
周溪泛系着运动鞋的带子,安慰正在扎马尾的夏星眠:“反正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打打球,出出汗,就当发泄了。”
夏星眠的手绕在脑后束头发,嘴里咬着黑色的发圈,睫毛低低地垂着。她穿着短袖,胳膊的关节被冻得泛着粉红。
扎好头发,她捡起排球,叹了口气,眼里还是有阴云密布。
“发泄有什么用。发泄完,没解决的问题还是没解决。”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和陆秋蕊断干净了吗?”周溪泛摘下腕上的手表,放进包里,“那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啊。”
夏星眠:“我也没说我不开心是因为她。”
“也是,你已经不在意她了。”
周溪泛顿了顿,又问:“你新喜欢上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夏星眠叹气,颇为苦涩地答:“是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原来是单相思,怪不得你愁眉苦脸的。”
“是啊……”
周溪泛想起不久前夏怀梦找来的那件事。
她当时纠结了很久。
她对夏怀梦是有恨的,10年,过去的事仍无法在她心里彻底消散。
可夏星眠还在陆秋蕊的掌控中。她本来想着,应该先把个人恩怨放一放,先告诉夏星眠这个事儿。
可是夏星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者说搭对了,突然就和陆秋蕊决裂,并放弃了那些债务。一下子一身轻了。
夏星眠目前的烦恼,看起来好像只剩下「单相思不得」这一件了。就算暂时不和夏怀梦会面,短期内,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