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心底的火气被彻底激怒。
“可我已经把她的消息告诉了你,甚至直接把票给你让你去面对面地见到了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为什么你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找不到人,现在要来质问绑架我?”
夏怀梦吞了吞口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溪泛冷笑:“夏怀梦,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后的你,为我考虑过哪怕一次吗?我的情绪在你眼里一毛钱都不值,是不是啊?”
夏怀梦闭了闭眼,“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周溪泛冷冰冰地说:“我没想怎么样。”
夏怀梦:“你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
“要不这样吧……”周溪泛松了口,“你把你的女儿送到我这儿,让她陪我玩几天。我玩得高兴了,就帮你的忙。”
“……”夏怀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
周溪泛:“嗯……”
“好,我送她过去。把你地址给我。”
“……”听到夏怀梦如此干脆地答应,周溪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
半晌的沉默后。
她忽然开口问了夏怀梦一个略显无厘头的问题:
“我挺好奇,如果有一天夏星眠和你的女儿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呢?”
对于这种老掉牙的烂问题,夏怀梦没有打哈哈模棱两可过去,她甚至是很认真地、很果决地,一字一顿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救夏星眠。”
夏星眠就是横在她人生中的一根刺,嵌在了心尖最嫩的那块肉里。只要她还活着,人在呼吸,心在跳动,刺就无休无止地慢而折磨地往里钻。
一天不取出来,那个洞就永远在流血。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怀梦的这种浓烈的愧疚,周溪泛忍不住紧接着就问:“那如果是我和夏星眠同时掉进水里呢?”
——对我也会愧疚吗?
可她问完就后悔了。
她简直是在自取其辱吧。在夏怀梦的心里,她怎么可能有资格和夏星眠相提并论呢。
然而夏怀梦老半天都没说话。
再开口时,也没有了刚刚的果断:“我……不知道……”
她在嗫嚅。
正在拆牛奶盒的周溪泛一下子紧张起来。背僵直了,五指也攥紧了盒子。
。
意大利,米兰。
夏星眠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忙。
她的时间就像摆在老太太们面前不要钱的鸡蛋一样,一个眨眼,连鸡蛋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