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陶野全都接过去了!
夏星眠本来意思是,这对戒她们一人一个,如果陶野肯戴上属于她的那一个,那就是默认愿意守诺了。
然而陶野直接把两个戒指全拿走了,也不给她留一个下来,这让夏星眠直到现在都是满脑袋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算是接受吗?
还是……只是接受了一个礼物,而不是……接受订婚什么的……姐姐不会以为那就是一对普通的装饰性戒指吧?
夏星眠面对着墙,瞪圆了眼睛,发着呆,过一会儿叹一口气。
这间次卧外面是绿化带,黑得连一丝路灯的光都看不见。这样黑得纯粹的环境,夏星眠都不记得自己是在发呆的哪个阶段睡着的。
只记得眼睛一闭,朦胧破开后,她又站回了楼下栀子花丛,再一次向陶野举起了那盒子。
她还是一样的惴惴不安,忐忑心悬。可是这一回,陶野没有接过去。
瓢泼大雨的伞下,暗沉的地灯侧照过来,站在身前咫尺距离的人面无表情,冷冰冰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感情。
她心里蓦地慌起来,喊道:“姐姐……”
陶野却打断她。
“陆总……”
露在雨伞阴影外的下半张脸随着嘴型而动,嗓音生硬疏冷。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吧。”
陆总……
卷着羽绒被的夏星眠眼睛猛地睁开,望着眼前黑洞洞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她清醒后,连忙爬起来,打开灯,翻找自己的外套。
直到从胸口内侧口袋里找到那只千纸鹤。
她捏着它,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是只有夏星眠才有的东西。
这是她已经做回夏星眠的证据。
她缓过来以后,将纸鹤放回去,喘着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回来以后,她总是像这样做噩梦。或许真的是身为陆秋蕊的那段经历给她带来了太痛苦的体会,那种无奈,悔恨,无力,每每想起觉得呼吸都困难。
似乎当时的她被命运割了多少刀,如今的她就要流多少余悸的血。
她也实在不太敢相信自己能这么好运,真的可以再做回夏星眠。每次做噩梦,她都怕其实那噩梦才是现实。
这样的情绪给她带来了很严重的精神衰弱,为此,医生特地给她开了一些心理安抚性的治疗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