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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泛听到夏怀梦提起十年前的事,忍不住冷笑,问:“你既然十年前走了,现在为什么回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夏家出事了。”
“都出事三年了,你的消息可真够滞后的。”
“我在国外。”
“你最好一辈子都在国外。现在回来,你又能挽回什么?”
夏怀梦眯起眼,撇开目光,盯着车水马龙的公路沉默良久。
“眠眠在哪里?”
她忽然问。
周溪泛反问:“原来你是来找她的?”
夏怀梦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她是我在夏家唯一的亲人了,我当然得找到她。”
周溪泛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这次回来,除了找她,没有别的事了?”
“……”夏怀梦眨了一下眼,睫毛垂遮下,瞳仁里铺着一层和夏星眠很像的冷淡,“嗯,没有了。”
周溪泛蜷起手指,攥紧了掌中硌人的钥匙。
短暂的静默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大门走去。
“我也不知道夏星眠在哪。”
夏怀梦抿住唇。
“但我知道,她过得很不好。”
周溪泛开门时,锐利的目光刀子一般觑来。
“她在替你承担着本该你来承担的东西,受你该受的罪。”
“……”看着周溪泛进了门,大门砰咚一声关上,夏怀梦站在原地,良久不动。
路边,一辆黑色的豪车上跳下一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仰着头拉住夏怀梦的小指。
“妈妈……”小女孩黑眼睛亮闪闪的,“刚刚那个就是眠眠小姨吗?”
夏怀梦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站在了身边。
因为周溪泛的这句话,她的思绪忽然猝不及防地飞远。
飞向那遥远的,陈旧的一年。
那年——
她21岁,夏星眠11岁。
那时她与父亲决裂得很彻底,大学都没读完,直接辍学,宣布了与家里的割席。
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坐在自家后院的秋千上,身边坐着小小的夏星眠。
只有11岁的夏星眠轻轻地伸出手,握住她,眼睛淡淡地瞥着别处,脸颊却有点别扭的红。
她能感觉到,夏星眠一定知道了她要走。
年幼的妹妹声音平静得像大人:
“没关系,姐姐。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可以替你担这里所有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