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务室。”
司马焰拽着他就要走。
“丢不丢人,被蚊子咬了还去医务室,睡一觉就好了,多大点事儿。”
司马靖荣不耐地甩开他的手。
两兄弟的事旁人不好插嘴,黎邃劝了几句见不起作用,只能随他去了,他那小药箱里有退烧药,大不了回去给他吃两颗。
晚上还有夜跑和理论课,几个人因为白天偷了懒,这会儿精力还算充沛,勉强跑了下来。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蹂躏了一天的肌肉抗议得厉害,几乎是拖着身体在跑,唯二的两个女生直接哭了出来,被教官果断冷漠无视。
晚上不供应热水,黎邃把开水瓶里的水倒进桶里,混着冷水洗了个澡,一出门就看见司马靖荣扑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
“别睡了,洗澡去。”
黎邃踢了踢他,见他没动,去探他的体温,烧倒是没烧了,但体温明显偏凉。
司马焰正好也出来,见到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体温有点凉。”
黎邃翻开药箱,退烧药倒是有,可这会儿人又没烧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吃。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王维在床上看书,此时推了下眼镜,说,“他这忽冷忽热的症状,又有蚊虫叮咬的前例,我说,该不会是疟疾?”
他话一出,司马焰脸色就变了,在床上翻出司马靖荣的平板,在书库里查了一下,越看脸色越差。这种病虽然离城市很远,但在这深山老林里却不少见,而且症状怎么看怎么吻合。司马焰推了推司马靖荣的身体,后者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压根儿没动,他急了,又叫了两声,这下连黎邃和王维也坐不住了,如果真是疟疾,必须立即送医,凶险发作可是会致命的。
“我送他去医务室。”
司马焰背起他就往外跑。
他个子看着瘦小,却不知从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压在他身上,旁观者看着都非常吃力,更别提司马焰本人了。黎邃正要上去帮忙,被王维拦住了,并做了个“嘘”的手势。
黎邃一头雾水,王维笑道:“没事的。”
医务室离宿舍有相当一段长的距离,路还不太好走,司马焰却愣是咬牙把他背过来了,把人放下的时候,几乎脱力得晕过去。
“医生,急诊!”
值班医生是个老头子,看起来经验丰富,听完司马焰的叙述,先安抚了他一阵,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在肚子上按了按,最后开了一张单子,让他去隔壁药房拿药。
“就这样?”
司马焰拿着单子皱眉,“疟疾光靠吃药就能好吗?”
“什么疟疾,”医生被他逗笑了,“他这是中暑加积食。”
司马焰仍不放心:“您没诊错吧?确定不是疟疾?”
“这么希望我得疟疾啊,你安的什么心啊……”不知什么时候司马靖荣已经醒了,在沙发上幽幽道。
司马焰回头,见他脸色缓和了不少,脸上甚至有戏谑的神色,不由心头火气,顿感自己被耍了,怒道:“你有病吧你,我刚刚那么叫你你都没听见吗?!”
“你叫我了?不好意思啊,太累了没听见。”
司马靖荣揉揉眼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左右一看,熟悉的只有一个司马焰,黎邃和王维根本就没来,前后一推测,能带他来的只有眼前这个一脸怒气的人了。
司马靖荣一顿,脸上难得现出了点尴尬的神情:“你背我来的?”
“鬼背你来的!”
司马焰把外套一把扔在他脸上,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