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易心情复杂地打量着裴子莘。五年不见,他还是那副gay气四射的狐狸精模样,或许是因为长了几岁,看起来干练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人在国外,身边的年轻人大多呈妖魔鬼怪状,所以不怎么突兀。接着他审视自身,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如今变成了缩宅社畜,和艳光四射的裴子莘完全不能比了……
“你怎么跑到法国来了?还当了婚礼策划人?”
乔铭易心里苦水直泛。
“唉,说来话长。”
裴子莘耸耸肩。
屋里忽然爆出一阵震天欢呼,险些掀翻房顶。原来是脱衣舞女郎来了。年轻人们自发围成一个圈子,将女郎围在中央,何和也乐呵呵地过去凑热闹。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女郎身上,乔铭易和裴子莘偷偷退到人群外。
“快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乔铭易压低声音。
“当初和你爸分手后,我就拿着他的钱到法国读书啦。”
裴子莘依旧吊儿郎当的,“我也想找份正经工作嘛,所以就当了婚礼策划人。以前帮安娜的朋友办过婚礼,所以这次他们结婚也找了我。你呢?”
他话锋一转,“你和乔元礼分手啦?”
乔铭易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憋晕过去。“你怎么知道!”
裴子莘笑:“哈哈,我是谁啊,没点眼力能在这条道上混吗?”
他端详乔铭易的衣着打扮——全都是淘宝爆款商品,搭配得还不怎么样——立刻露出了然于胸的表情,“乔元礼把你给甩了?”
乔铭易咬牙切齿。死狐狸精,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我甩了他!”
“哦,好了不起厚。”
裴子莘一脸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
乔铭易暴跳如雷,“我马上就回去!本来是来喝喜酒的,结果遇上你,真晦气!”
“这么凶干嘛~我也被乔元礼甩了,你也被乔元礼甩了,咱俩是难兄难弟,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谁跟你难兄难弟!呕!恶心!离我远点!”
“当初乔元礼为了你一脚把我给踹了,原则上来说是你横刀夺爱抢了我男人,我都没说你什么,你还冲我发火!”
“哈?你和我爸难道不是嫖客和鸭子的关系?谈感情多伤钱啊!”
乔铭易冷嘲热讽完,挤进人群装作观赏脱衣舞女郎。
这么多年过去,再看见裴子莘,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明知道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为了那点陈年旧事闹翻脸实在孩子气,可是……
等女郎跳完舞,收了小费施施然离去,乔铭易便向何和告辞,说自己时差没倒过来,想回去补个觉,明天好精神抖擞参加婚礼。
回去的路上,乔铭易在路边小店买了根传说中的法棍。怎么看都不想能啃动的模样,拿来当凶器倒是不错。到了酒店,疲倦地寻到自己房门口,一打开门,发现门廊的灯亮着,屋子深处却黑漆漆的。一个男人站在窗前,俯视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灯勾勒出他高大的剪影。
乔铭易以为是同住的那位同学来了,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道:“你怎么现在才到?飞机晚点了吗?可惜你没赶上何和的单身party,有脱衣舞女郎哦。”
窗前的人动了动,微微侧过头。乔铭易看不起他的脸,却本能地感到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