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安得蒙说:“我不想被人跟踪。”
我苦笑:“这么大的雨,车都没开你来这里做什么?疯子。”
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了:“我来找你。”
我胳膊脱臼了,全身是伤,淋了冷雨一直发抖,全靠安得蒙一路支撑。他把我放在租房的门廊下,伸出手,还算轻柔的擦去脸上混了雨水的血迹,检查伤口。
安得蒙打量我:“如果我外套是干的,可以帮你披上。”
我吐掉嘴里的碎血块:“小混混街头斗殴而已。谢谢你帮忙。”
他突然把我推到门廊高高的圆柱上。就像在酒吧给我那拳一样,毫无征兆。我背部撞上了坚硬的石头,一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安得蒙俯身吻我。
他的手抓住我被淋湿的头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的脸被打破了相,他竟然能亲得下去。
他先是浅浅的吻我,我感觉到凝固在嘴唇上的血块在他的温热下化开了,满口血腥味。安得蒙有洁癖,我以为他会放开我,他却轻轻的吮吸我唇上的血迹,然后分开一小段距离,弯起眼睛对我笑。
我看见他把舔下来的血都咽下去了。
“变态。”我说。
他又笑了笑,低下头。
我把头偏过去,他掰住我的下巴转回来。
口腔里舌头温柔的挑逗,触碰到伤口时,安得蒙故意多停留片刻。他的手抓住我的头发,我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最开始口腔里血腥味很重,夹着一丝甜味,后来竟然有一种酥麻的沉醉。到最后安得蒙吮吸我舌头的时候,开始有点缺氧,我手脚无力,心跳得飞快。
我咬到了他的舌头,安得蒙放开我,问:“不满意?”
我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花园铁栅栏边有一盏照明用的煤气灯,安得蒙的清秀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明半灭。
他手撑在柱子上,把我固定在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我记得我说过,甩了我不意味着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一直认为分手是安得蒙先提出来的。他委婉的告诉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暗示我们以后最好不再见面。但是当他说“甩了我”几个字时,仿佛在暗示我应当负责。
“你不信任我,我们分手了。我以为你是先提出的分手。”
“我不信任你,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分手。艾伦,你的父母生前是敏感人物,和德国间谍有来往。”安得蒙的脸上一瞬间仿佛有些悲伤:“是你一定要求我的信任,我们才分手的。”
“你现在仍然不信任我?”
安得蒙摇摇头。
我说:“那我们关系完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会找其他人,就像你找了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