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他们全都没了,那总得有个自己人收尸吧,等收完尸他再去陪陛下也不迟。
他跟陛下说过他的想法,陛下夸他做的对。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护住自己的小命。
柳美人也不会功夫,等明儿他也要跟柳美人说说这事,免得下次陛下遇到危险,柳美人傻乎乎地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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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全福回了屋,陆韧古也转身回了屋,坐到床边去看柳若芊。
见她额头出了细汗,他把她身上裹着的薄被往下扯了扯,把她胳膊拿了出来。
凉快了些,小姑娘舒服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似乎是感觉到陆韧古身上的凉意,小姑娘拱啊拱,拱到了他身边,贴在他腿边睡着了。
陆韧古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脑中闪过这么多天一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随后又想起小时候一人在山上相遇,还有那有治伤奇效的苦丁菜。
陆韧古抬手,在小姑娘头顶摸了摸,低沉的嗓音几不可闻:“芊芊,我那伤口好得那样快,关键不那苦丁菜,在你,对吗?”
小姑娘睡得实诚,毫无反应。
院子传来众人落地的脚步声,陆韧古把小姑娘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往旁边捋了捋,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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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就见金狼卫们去而复返,邹乞手里拎着一个塞住了嘴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衣,江湖人士打扮,双手双脚耷拉着,显然已经被卸掉了。
陆韧古将门虚掩,看了眼站在房顶上的迟莫为。
迟莫为领会,飘然落下,背手而立,守在门口:“陛下放心。”
陆韧古微微颔首,闲庭信步一般走向院中,停在了众人面前。
远离了小姑娘,陆韧古的耳朵里,喧嚣吵闹蜂拥而入。
他不适地轻轻晃了下头,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不悦。
邹乞禀报:“陛下,就是此人用哨子驱蛇而来,说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他这么做,他说不知那人是谁,也不知院中所住是何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陆韧古耳边响起。
【饶命啊,饶命啊,我不过是拿钱办事,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早知道这院里住着的是这样的大人物,我打死也不会接这单生意啊。哪怕我被那赌场打断了手脚,我也不会接啊……】
见陆韧古冷着脸不说话,邹乞开口:“陛下,要不,臣现在带下去严刑审问?”
陆韧古声音阴冷:“不必,是谁派来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人驱赶的蛇差点伤到了屋内的小姑娘,所以,他此刻,必须得死。
陆韧古俯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去,掐住那人的脖颈,面无表情,手上用力,再用力……
咔、咔、咔……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驭蛇男人的表情由惊恐万状,到痛苦万分,整个面庞扭曲,丑陋不堪,随后头一歪,断了气。
陆韧古直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嫌弃得将帕子扔在那具尸体上,转身往回走:“收拾干净,莫要留下任何痕迹。”
免得明日小姑娘到院子里来逛的时候,发现异常,再吓到。
“是。”
邹乞应道。
【难怪陛下今晚没用匕首,想必是顾忌柳美人在,才没弄得那么血腥。】
听到邹乞心里的“柳美人”,陆韧古回头吩咐:“明儿一早,差人去挖一些苦丁菜回来。”
“是。”
邹乞应道。
又说:“可是陛下,这万陀山上的苦丁菜,这么几年咱们年年来,年年挖,都不是您要找的那种啊。”
陆韧古边走边答:“无妨,你只管挖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