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之后,就抹了一把眼泪。
不知道是在哭后继有人,还是哭自己逝去的青春。
跟在知县身后的,还有几名官员,冬暖根据提前拿到的资料,稍稍对应了一下。
跟在县令身后,个头最高的,长得颇为粗犷,看起来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刘县丞。
个头是整个县衙官员里最高的个子,冬暖粗粗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八了。
跟他并肩而站的,是个一米六的小个子中年男人,微微垂头,看不太清楚模样的,应该是韩主簿。
站在这两个人身边,个头介于二人之间的,正扬着头,端着笑面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张典史。
再往后,就是可怜单薄的四个衙役。
可以了,整个县衙的班底全来了,也是给足了寒江楼面子了。
“咱们县城这情况,你也看出来了,我从前就是住在县衙后院的,虽然房子是旧了些,但是不漏风不漏雨的,住着还是不错的,而且地方也还算是大,一家几口住着不挤的。”高知县一边说,一边往寒江楼身后看了看。
看完身后的队伍,总觉得自己最后那句话,有些说不出来的虚。
他是一家几口住着,前两年老妻离世之后,两个儿子被他送回老家那边读书了。
说起来,如今就剩下他跟着两个老仆住着,所以地方可是显得宽大很多。
但是,冬暖跟寒江楼这小夫妻的,身后跟着有二十来个仆从了吧?
这可住不下啊!
虽然知道,寒江楼和冬暖身份不同,但是一过来就大兴土木什么的……
好吧,如果他们愿意给百姓钱的话,那百姓也算是有一点收入,能多添口饭吃。
就怕……
京城权贵什么样,高知县为官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吗?
所以,他更担心是后一种。
说完可以住在县衙之后,他便不再多说吃住的问题,而是引着寒江楼进去,开始进行工作的交接。
他在这里守了一辈子,也努力了一辈子。
但是,没什么用处。
该穷还是穷啊。
高知县有的时候也怨,怨自己没什么本事。
凭着一腔热血过来,撞了几年南墙,最后终于看清了现实,却因为个人才能过于平庸,而没有什么作为,靖县这几年其实也有发展,只是不多。
摸不清寒江楼的路子,更不懂他的性子,高知县其实挺为靖县的将来忧心的。
冬暖不好跟着从前面进去,所以很快就由着高知县的老仆之一,引着他们从后院进入县衙。
县衙后院确实有地方住,地方也不算是太小,冬暖细数了一下,十来间房还是有的,只不过,房间地方不大,哪怕是主院的房间,也都比较小。
主院是正对着县衙的,一共五间房,除了正房面积还算是大,放下一张大床之后,再放一张桌子,还能再挤出一些行走的地方,剩下的四间房,估计就是十来个平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