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下我就准备动土了?”徐明华直爽道:“是这么地,动土前有些话要说清楚才好,根据时下的物价,一口井需得五两哦。”
许问枫点头:“成。”
特爽快。
徐明华瞅她一眼,果真和妹夫说的一样,许家丫头是个慷慨人,不像别家人抠抠搜搜讲半天价,不过他可没往虚高了报,报的是实在价。
许问枫跑七八趟镇上不是白跑的,现在打井什么价,心里门清。
现代农村打口井一两千软妹币,但有钻井器械辅助,古代纯手工,自然要贵上许多,再对应当下的通货膨胀,五两属实不贵。
改善生活质量,没必要抠搜银钱,该花就得花。
担水吃太麻烦,一个来回就要一刻钟,一天光饮食用水就要挑三趟,等天气热起来,洗澡,浇菜……用水量增多,一天估计要跑十来趟,费时又费力。
确定下打井位置,价钱谈妥,李贵告辞:“二丫,我先走了,前儿个下了雨,赶去山里头寻寻,看还能捡些木耳不。”
“李叔,你稍等等。”许问枫叫住他,去瓮里舀出来三碗冒尖玉米面,装布袋里。
二毛说是农闲来帮忙打打下手,不收钱,可这不沾亲带故的,不能叫人家白做工不是。
李贵捧着玉米面眉开眼笑:“哎呀,你这丫头就是客气,礼数没的挑。”
许问枫笑:“常来常往嘛,以后少不得有麻烦你的时候。”
谁让你家壮劳力多呢,需要雇佣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家,懒鬼许问枫自是要和李家处好关系。
“娘,娘,你知道二丫雇人来打井,银钱付几何吗?”陈秀娥在墙根儿下听半天墙角,飞快跑进堂屋,手掌翻飞比划,语气夸张:“我滴娘嘞,五两啊,足足五两!”
许老太瞥她一眼,一时没吭声,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哥背着我们究竟攒下多少银子啊,莫不是攒了座银山,敢这么花用。”陈秀娥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叨叨个不停:“几个丫头片子倒是会享福,看她们不知数的糟蹋银钱,我心都在滴血。。。。。。”
许老太听着心烦,眼皮一掀,凉凉道:“轮得到你滴血,分了家,金山银山有你什么事。”
陈秀娥转转眼珠子,不忿道:“说不得分家前,二哥就瞒着我们藏了不少银钱。”
这不公平!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藏钱了?”许老太火大:“你可闭嘴吧,作为长辈一天天就知道鬼鬼祟祟缩墙根儿,像什么话!我都替你脸红。”
陈秀娥委委屈屈,还想说。
许老太脸一黑:“别在我耳边嗡嗡嗡,滚去洗衣服!”
她家老二在没成亲之前,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当中,数他最孝顺,最有出息,品性也最出挑,偷偷摸摸藏钱这种事老二绝干不出来。
陈秀娥捕风捉影质疑,等于是在败坏老二的人品,许老太听了能舒服才怪。
毕竟曾经许盛平是她的骄傲。
陈秀娥撇嘴不服,洗衣服,洗衣服,每回一告状就叫她去洗衣服,就不能换个花样?!
看她意犹未尽的样,许老太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磨蹭啥,还不快去。”
糟心玩意,干脆改名告状婆算了。
耳根子消停下来,家里其他人早早去山边寻摸野食了,许老太安安静静在堂屋坐了会,终是坐不住了。
家里没个大人在,瞎胡来。
哎……我就是操心的命,老太太这么想着,慢吞吞起身,慢腾腾挪脚到墙边,左右看看,本想垫脚瞅瞅隔壁,迟疑一下,转身出了院门。
不能学老三媳妇没脸没皮扒墙,怪不好看的。
都怪家里出了个惯爱扒墙偷窥的东西,害她差点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