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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满贯嗝一声,瞬间消声。
“按理他不应该昏迷不醒啊!”大夫捋着胡须,思索半天,下了这么个结论。
许问枫忍住揪他胡子的冲动:“如果说他受到极大惊吓,会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大夫眯眼哦一声,不紧不慢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开一剂药,稍后让药童煎煮,先服下一剂,人若是醒了,有胃口进食,问题就不大啦,吃两副药,慢慢调理即可。”
“不过嘛,他这病症须得添加几味滋养温补的珍贵药材,一副药需五两银子。”大夫打量她几眼,慢悠悠道。
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见银子才给抓药。
许问枫麻利掏银子:“捡药吧。”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一二三四五六盏茶之后,可算把药煎上了。
这要遇到个急症,人估计都反复死三四回了。
吩咐吴满贯守在医馆等药童煎药,许问枫离开医馆,到粮铺买了几斤大米,然后径直朝卖母鸡的大娘家去。
借锅借灶熬粥。
大娘听闻她家中有人收治在医馆,非常热心,让她随便用,许问枫也不白用,有给柴火费,又单拎找她买了几个鸡蛋,和一套小孩穿的旧衣裳。
许问枫拎着瓦罐回来的时候,吴满贯正站在小房间门边徘徊打望,脸上挂满喜色。
果然是个孩子,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怎么样?”
吴满贯小跑过来,帮忙拎东西:“刚才喂药不小心呛着他,因祸得福给呛醒了。”
许问枫:“……”
小乞儿眼眶深凹,瘦的看不出模样,勉强能看出是个男童。
“扶他起来。”许问枫舀一碗白粥,叫吴满贯扶他起来吃饭。
小乞儿端着碗手脚局促,呆呆望着眼前的浓稠的白米粥,怀疑在做梦。
“快趁热吃。”吴满贯笑眯眯催促:“大夫说啦,你要是能吃东西就没大碍。”
一口香甜细糯的米粥入嘴,小乞儿扎实愣了愣,继而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饭里。
吃过的碗比洗过的还干净。
放下碗还不停砸吧嘴,回味无穷。
吴满贯心里发软发酸,再次咒骂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多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今世若无以为报,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恩人。”小乞儿趴伏在床上,叩谢恩人,小小的身体微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嗓音干哑撕裂,泣不成声。
许问枫心情复杂。
此时,她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她在引导吴满贯,还是吴满贯在渡她向善。
无可否认,倘若不是吴满贯,碰到类似的情况,许问枫大概率是不会伸手的,她的心脏在互相伤害防备的炎凉世态中,在杀戮血腥中锤炼的坚硬冰冷。
彼时,她也曾有过热血赤诚,发滥好心的时候,最终换来的是算计,是猜忌,是背叛……
“不不不,我不是你恩人,是我姐救的你,医药费也是她付的。”吴满贯哪受得住这个,金豆子哗啦啦掉,就差和小乞儿抱头痛哭。
许问枫:“……”
就不明白了,他共情能力咋这般强,泪腺咋那么发达,一哭就跟泄洪似的。
“叮咚。”
随着叮咚响,屏幕自发弹了出来。
原是点值到账。
开天辟地头一遭,以前点值到账没声没息,不调出来查看,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