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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裕兴行声誉,耿义搂不住,也不能搂。
这会轮到黄掌事腿软了,在耿义面前,他哪有胆子扯什么私下约定,而且只要那丫头出示当票,百口莫辩的人是他:“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都怪小人狗眼看人低,瞧姑娘穿着朴素,便自以为是断定此事有诈,故而才有意拖延,不予赎取。”
不得不说这位黄掌事有点小聪明劲儿。
许问枫也不反驳他,只对耿义道:“误不误会的,我相信凭耿爷的聪明才智,心中自有明断,且这是你们内部之事,轮不到我指手画脚,我只想取我的地契。”
耿义侧目看许问枫,二爷说的对,这位可不像普通村姑。
“王小,愣着作甚?”耿义不咸不淡睇一眼柜台里的伙计。
“哦哦哦。”王小被他那一眼扫的心肝乱颤,手忙脚乱翻找,随后双手捧出地契。
许问枫拿过地契,确认无误才将赎银当票交于他。
“你呀……”耿义皮笑肉不笑,手指点了点黄掌事,转身去追许问枫了。
黄掌事险些哇地一声哭出来,浑身瘫软背上全是汗。
他这掌事是做到头了,事到如今革除职务是小,要是捅到二爷那儿,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莫看二爷来仓河镇之后,平日里似乎不怎么理事,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动手则已,一动手非死即残。
陆誉有多心狠手辣,管中窥豹,从他身边那位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的严荣就能看出一二,许问枫当然知道姓陆的是个狠角色,黄掌事落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人家都打定主意要把他们一伙人投了大牢,弄去吃牢饭,她失心疯了才会乱发圣母心。
“许姑娘,且留步。”
许问枫笑眯眯转头:“不知耿爷还有何指教?”
耿义蓄起的八字胡抖了抖,这村姑年纪轻轻,比他还会装糊涂:“先前某不是说正要去寻你么?”
许问枫哦了一声,仿佛才反应过来:“啥事啊?”
耿义说道:“前面就是庭轩居,还请姑娘移步一叙。”
许问枫神情戒备,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我身上没东西可掏啦,别打我主意,求放过。
耿义不禁失笑:“姑娘多虑了,是好事。”
我信你个鬼,许问枫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然而,姓陆的起心要找她,躲是躲不开的,正好肚饿,索性去免费蹭一顿。
迈入庭轩居见掌柜对耿义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殷勤劲儿,就知道这间酒楼又是姓陆的产业。
耿义吩咐掌柜为吴满贯等人备一桌酒菜,然后单独将许问枫请进了雅字一号。
许问枫很没形象的懒洋洋往圈椅上一靠,有一口没一口嘬着茶水,耿义不开口说话,坚决不吭一声。
非常沉得住气。
耿义以裕兴行行事欠妥,借十两赔礼银打开局面,许问枫坦然收下,又不说话了。
托着下巴一脸期待的望着雅间门口,等上菜。
耿义:“。。。。。。”这村姑绝了,比他还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
“托姑娘献秘方的福,染出来的绸缎颜色鲜亮,且浆洗不易褪色,二爷心甚喜。”
许问枫心不在焉望着雅间门口:“恭喜。”
耿义掏出一匣子,打开推过去:“这是二爷的谢礼,还请姑娘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