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枫:“去问爹。”
在这样四平八稳的日子里,许家的对话永远是这样的一成不变。
许盛平:“。。。。。。”自打回家,他就没闲置过一刻。
许问枫是舒服了,许玉晴愁啊,二姐不理事,爹三天两头往山里跑,一走就是一两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她在主持。
一下子多了好几口人,粮食消耗惊人,米缸一天天见空,二姐每顿还不能短了肉。
哪怕是朝食,最低规格也是馒头肉糜饼配小米粥,佐粥的小菜一般是油煎小鱼干、鸡蛋卷、蒸熏鱼这些。
反正最少要两荤小菜。
午食晚食就更不用说了,两顿都要蒸白米饭,还至少要准备两荤的硬菜。
许家人心地良善,没有奴役苛待下人的习惯,许问枫一个现代人更是天然就不带那样的思想。
因此,在吃住上半点不曾亏待着白夏她们。
许家吃什么,白夏春喜她们就跟着吃什么,压根就没做过一顿两样食儿。
八张嘴啊!
花费之大,可想而知。
二姐食量还大,加之现今物价依然居高不下,又没有额外进项,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二姐首先想的不是拿去卖钱,而是往肚儿里填。
那么珍贵的野山参二话不说就拿来炖鸡吃了,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反正许盛平回来没多久,里正陆陆续续帮忙收拢上来的酬谢金就花的精光。
至于家里原先的存项早在许盛平回来之前就一点不剩,还挪用了一部分大姐的钱。
于是,某天日上三竿,许问枫懒懒散散洗漱完毕,屁股一墩,坐去桌前。
等着秋灵摆饭,然后就看见秋灵端上来一碗水多米粒少的稀粥,和一盘青菜,以及混合着蔬菜粒的薄饼。
薄饼看颜色明显不是纯白面,而是二合面。
当时许问枫拿筷子的手就一顿:“今天早饭怎么不一样?”
“我的肉包呢,我的小鱼干呢?”
“还有我不是说过,摊饼不要放蔬菜吗。”
“这又是什么?”许问枫嫌弃地戳戳盘子里的青菜:“喂猪吗?”
不要吃草,我要吃肉。
看着这个家的话事人表情非常的不满,秋灵吭哧几下,低着头不说话。
“秋灵你去把灶房收拾一下。”支走秋灵,许玉晴叹气坐下,眼神发愁地看着二姐说:“二姐,家里没粮了,米缸快空了,面粉袋子也快见底了。”
随后指指空荡荡的屋檐:“熏鱼腌肉也吃没了。”
那里原本挂着一排熏鱼腌肉,现在只剩几根草绳在随风飘荡。
许问枫循着她目光看过去,难以置信道:“好几十斤肉就没啦,粮食也没啦?不可能啊,爹回家的第二天,不是才去镇上买回来几袋粮吗?”
二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许玉晴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挥手比划道:“咱家八张嘴,一顿差不多要煮三四斤粮,那点粮能顶多久,咱家米缸又不是聚宝盆,吃完会自己生崽!”
别人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是混个三四成饱,她们家不存在这种情况的,那都是往扎实了吃,吃到饱为止。
且几乎顿顿吃的都是小米、大米、面粉这些精细粮,偶尔吃点玉米面换换口味。
这么个吃法,有多少家底经得住造啊!
早就入不敷出了好吗!
二姐对此是不闻不问。
每每去找二姐,告诉她家里缺了什么,该添置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只会万年不变的甩给她一句:“哦,需要多少钱你自己去箱笼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