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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枫没说话,考虑要怎么处理与老宅的关系。
许玉晴心知二姐一向记仇,大抵是不愿意主动低头的,而且二姐最亲热娘了,为讨娘欢心,很早就和阿嬷他们不对付:“我带如意去就行,连续吃七八天鼠肉,有点腻,要不分一半出来?”
“不要,鼠乖乖是我的!”小如意挨着二姐边儿上打瞌睡,一听三姐要动她的肉,顿时清醒,嘟嘴抗议。
二姐很舍得下料,砍了肥鼠鼠头尾,用油炸的嘎嘣脆,给她当零嘴吃,可香了。
许问枫摸摸小如意的头,笑道:“不送,不送。”
小如意欢喜了,抱着二姐一阵撒娇卖萌,狡黠地冲三姐得意的笑。
小机灵鬼聪明着呢,门儿清现在是二姐当家做主。
“里长不是组织人去山里合猎了一只野猪吗,你去割两条肉,送一条过去呗。”送田鼠,很可能讨不到好,不能送了东西还留下让人挑刺的机会。
许问枫不在乎这三瓜两枣,一条肉如若能堵隔壁的嘴,换一个清静,她是乐意的。
不会小家子气,去抠那点细枝末节的东西。
周围山叠着山,只要她乐意,勤快肯干,满山的肉都能给炖到锅里,这就是实力赋予的底气。
古代孝之一字压死人,母不慈则子不孝,在封建社会绝大多时候并不适用。
而是尊崇,孝敬服从父母长辈是天经地义,父母就算错的离谱,子女晚辈也应当宽容,应当不计前嫌。
许问枫虽不认同愚孝的观念,却也不介意在面子上糊弄糊弄,意思意思,前提是不能得寸进尺。
晾隔壁十余天,火候可以了,适当软一软省了掐架撕逼,前几天在田间碰到几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太太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才没往外嚷嚷。
火候过了,风言风语一起,到时有理变没理,许问枫还打算日后拿这事儿当把柄与老太太博弈呢,这些她衡量过了。
许玉晴讶然,今儿太阳打西边出的?
二姐转性了不成?竟要给阿嬷送肉!
“去呗,要是外人问你干啥买这些肉,你知道怎么说吧?”许问枫摸出一块银稞子,补充道:“另外再买一只猪蹄。”
猪蹄呼大豆,香!
“给阿嬷补身体。”小如意抢答。
许玉晴:“。。。。。。”
她好像成了家里最笨的一个。
许玉晴去割了肉,到了老宅,老太太端着架子,眼皮一抬,冷哼一声。
“阿嬷,先前活计重实在脱不开身,没来看您老,家里田间理顺,赶巧里正家与黑娃他们进山猎了头野猪,二姐便催着我前去割肉,给您补补身体,”许玉晴先发制人,不给老太太发飙的机会,一气儿说了好些漂亮话。
野猪肉一条大概三斤往上,看着红白相间的鲜肉,听着孙女服软的甜乎话,许老太气稍稍顺了些,但贼拉心痛:“你们是准备不过了吗?”
家里啥条件啊,敢这么霍霍。
又是翻新房子买母鸡,又是买粮种,又是花销嚼用的,还有富余大手大脚割肉吃。
不孝子究竟偷摸塞了多少银钱给几个闺女?
这是在防着她啊!
逆子!
那会关淼失踪,许盛平不管不顾要去寻,老太太生死拦不住,犟啊。
看儿子一副离了关淼就活不下去的死样子,老太太好悬没气撅过去。
苍天诶,许家是出了个痴情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