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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荣语气淡而冰冷,摁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你知道。”

仿佛他再敢多说一句冗词赘句,剑即出鞘,人头落地。

吴满贯强行压制上下打颤的牙齿,带着哭腔道:“我真的没有什么秘方,头年我们家逃难到江南一带,实在活不下去了,我爹把我卖进一家纺织制衣家族做工,走的时候趁乱偷拿了几件,你要我可以把剩下的都交给你。”

严荣没一个字废话:“想活,配方交出来。”

如此难得一见的顶级精品,怎么可能随意教人偷了去,再顺手赠与小乞儿,稚子可恶,竟敢出言哄骗于他。

许问枫心知肚明,这套谎言难以取信于人,不过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总得有个说辞,像吴满贯那样的家庭断不可能拥有如此精湛高超的染制术,也很难编出天衣无缝的理由。

这人好可怕!开口闭口就是要杀人的节奏,吴满贯吓的不轻,咬咬牙继续照本搬科许问枫教的话:“是,实不相瞒,我是偷摸学了几手,你让我回去试试,看能不能研究出配方,如何?”

严荣沉默不语,如刀的眸光凌厉的上下刮视吴满贯。

吴满贯心尖尖哆嗦,似豁出去一般:“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你让我立马交出配方,我真交不出来,我猜我家朝东朝南你一清二楚,我跑不掉的,你不如宽限我一些时日。”

严荣思量片刻,吐出两个字:“多久?”

吴满贯:“十天。”

严荣眼神嘲弄地冷觑他一眼。

吴满贯背脊寒意涔涔:“七天?”

“三天。”严荣漠然下定语:“三天,交不出配方,杀你全家。”

话落轻飘飘瞥许问枫一眼,转身踏步离开,步履铿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许问枫从头到尾缩着肩膀,低垂着头,宛如秋天枝头摇摇欲坠的树叶,一副要吓晕过去的模样。

待人走远,吴满贯哭唧唧:“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染布啊,姐你会吗?”

慌的一匹。

此刻他切身体会到封建社会的残酷,没有过硬的身份背景,来个人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不讲一丁点人权道理,践踏人命如草芥。

他后悔死了!

许问枫眉尖轻拧:“不会。”

本以为拿的是安安逸逸吃吃喝喝的剧本,结果好像不妙啊,这剧本不对头啊!

“那你为什么。。。。。。?”他想说那你为什么要教我这般与他周旋,可转念一想,自己哪来的立场质问,要是没有许问枫,他说不定此时已经是一具死尸,躺在冰凉泥泞的雨水里。

现在好歹还能多活三天。

“我想想法子,边走边说。”其实没什么好想的,不想看到吴家满门惨死,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解锁书柜。

其二,大开杀戒。

至于报官啥的,快打住吧,之前朝廷颁令,赈灾补贴农户们一部分粮种,结果兴冲冲去领了回来,大部分要么以次充好,要么是霉种,有人不忿闹开,还挨了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险些丢掉小命。

观跟踪他们的人就知晓,其背后之人料想分量不轻。

甭管是官商勾结,又或是官官相护,都没平民好果子吃。

吴满贯胡乱抹一把雨水,无比内疚道:“要是想不出法子,会连累到你吗?”

看他一脸惊惶,许问枫默然叹气:“不会。”

吴满贯小心翼翼窥着她脸色说:“姐,你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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