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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哟,奴才丫鬟在老爷们眼中就是贱命一条,说打死就打死,死了裹床草席给你扔乱葬岗喂野狗。”
“那可不,听说长的好看的,还会弄去干那事,床上床下伺候。你签活契,也就施舍你三五几两,你开口求到里正面前,借条写清爽,有里正作保,咱全村凑一凑,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是,那可是你亲闺女啊,你咋狠得下心!”
里正夫人都发话了,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沈青梅脸红了白白了红,一时哑口无言。
春喜见火候差不多,猛地抬头,对准沈青梅丢下惊雷:“说谎!你们不是没法子,回家的当天夜里,我亲眼瞧见阿嬷和爹爹在茅房外面挖了一罐铜钱出来。”
沈青梅愣住。
赵有才一惊,这事只有他和老娘知道,连弟弟和沈青梅都瞒着的,死丫头怎么会知道?
夫妻二人的反应,村民看在眼里,心中敞亮,看来是确有其事,这就过份丧良心了,虎毒不食子,赵小宝是他儿子,春喜也是他亲闺女啊!
“你个小蹄子,赔钱货,那钱是我给小宝攒着娶媳妇的彩礼,你个丧良心缺大德的贱皮子,敢打我家小宝的主意,你是要毁了他呀,我就知道你是黑心肝的,巴不得小宝不落好!”赵老太太怒火中烧,彻底沉不住气,冲上来摁着春喜一顿抓挠。
村民都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谁丧了良心缺了大德,赵小宝才两岁多,攒个屁的彩礼钱,离用上还有十几年。
狠毒的老太婆,这钱又不是用在春喜身上,而是给赵小宝治病。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这么看,赵有才夫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青梅乍一听到婆婆藏着一笔钱,可伤心了,可仔细一想,娘管家,便是不与她说,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倒是春喜,太令她失望了!
自家男人和婆婆背着她藏钱,需要用钱的时候反而打主意卖闺女,沈青梅不怨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恼怒春喜,气恼春喜不为她考虑,在大庭广众下把这事说了出来,村里人会怎么看她?
“你给我住手!”余宏义冷脸拉开赵老太,把春喜护在身后。
赵老太恶狠狠指着春喜说:“里正,我老太婆今天不怕明说,这丫头最近不对劲的很,指不定是中邪了,迟早要祸害全村。”
这话要换平时,估计村民心里会起点疙瘩,可适才见识了赵老太的胡搅蛮缠,都觉得她心思恶毒,为了拉人站她那一边,不惜朝亲孙女头上泼脏水。
“娘,您别这么说春喜,她是您亲孙女啊!”沈青梅跑到赵老太面前重重跪下,娘是气昏了头,这事说出去赵家能落什么好。
赵老太喘着粗气,目光狠戾:“好好好,你们都护着她。你这么护着那个妖物,不如你替她卖身去吴家好了。”
对上婆婆阴冷憎恶的眼神,沈青梅骤然失声,脸上划过浓浓的悲哀,转而被坚定取代:“好,我陪春喜一起,我们母女也有个照应,我会看顾好她的。”
大伙匪夷所思地望着沈青梅,这女人脑子不正常!
魔障了吧,不但作践闺女,也把自己不当人的作践,如此自甘下贱的人属实不多见。
伍秋雨一脸不可思议:“你去管什么用?你去了就能改变春喜为奴为婢的事实?难不成你觉得,你能在老爷太太面前说上话不成?讲句不中听的话,一旦签下卖身契,你们还不如牲畜棚里的一只羊。”
可笑之极,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菩萨化身,能感化世间所有的恶?
看着村民对沈青梅彻底改观,春喜眼底噙着畅快的笑意。
“春喜你愿意来我家吗?”压抑的气氛中,许问枫开口道。
闻声,春喜讶然看向许问枫,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