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志不在此的她图啥呀!
别人她管不着,她,大写的拒绝!!!
呵呵,金手指真是看得起她。
树大招风,招来一股妖风。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许问枫端着碗,站在屋檐下,眺望远方,感觉今天的风甚是喧嚣,胃口都不咋好了呢。
西屋,春喜坐在炕沿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发呆,发了会呆走去窗边,望着窗外呼噜扒饭的许问枫,神思飘忽,这一世变化太大了!
许盛平年轻时在外行医十年,攒下不少家底,院子起的宽敞,夫妇二人平时不住一块儿,初一十五才合房同枕,所以许家光卧房就有四间。
春喜现在单独住着一间房,总感觉不大真实,这不是下人该有的待遇。
她当过丫鬟,知道丫鬟在主家该是什么样子。
今早吃过饭三丫只让她把二丫的饭食温在锅里,就去地里侍弄庄稼了,她本要跟去,三丫不让,叫她在家歇着。
家里的家务活巧菊婶儿一早就拾掇的清清爽爽,搞的春喜无所适从,坐立不安。
乡下长大,许玉晴心里压根就没有使奴唤婢的概念,加上春喜身体状况明眼的糟糕,哪忍心使唤她。
许玉晴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反倒令春喜坐立难安。
“二丫,饭食可够?”春喜站在西屋门口,没话找话道:“不够,我再去给你做。”
留的饭食量足足的,不可能不够。
许问枫偏头看她一眼:“够了,今儿胃口不好,吃不下。”
春喜呆了呆,她在窗边看着许问枫啃了一根大筒骨,喝下一大海碗肉汤,吃掉四个拳头大的馍馍,这叫胃口不好?
话就这么僵住了,许问枫心情不太美妙,没说话的欲望,放下碗就准备回房研读医书,就听见余宏义爽朗的声音:“二丫,瞧我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余宏义背着个大背篓,前面抱着个瓦盆跨进院子。
“里正叔。”春喜忙上前,接过瓦盆。
“春喜也在呢。”余宏义笑呵呵道:“咋样,在二丫家住的可习惯?”
“习惯。”春喜抿唇笑。
“习惯就好。”余宏义没多说什么,许家二房除关淼外,都是和善人。
“是羊肉么?”许问枫探头看。
“嗯啦。”等春喜端着瓦盆进了灶房,余宏义悄声说:“托你的福咱多得了三头羊,大伙都觉得应该额外补贴你,那天在山上你不是念叨想吃什么孜然羊肉串吗,今儿一上午咱把羊都打理出来了,我就做主割下五斤给你送来。”
“我挑着最嫩的部位割的,烤着吃指定香。”
许问枫:“就我一个人有吗?”
“也单拎割了两斤,给大勇补补身体。”余宏义说道:“叔知道你咋想的,我可不是给你搞特殊,我提议要不一家割两斤羊肉回去尝个鲜,你没看着,大伙说啥不干,都说羊肉金贵,一斤能换十斤肥猪肉,拿去卖了钱换几斤猪肉吃不美吗。”
羊肉一斤需一百二十文,这还是物价正常时期的价格,现下估计要卖到三四百文一斤。
羊肉位高而价贵,属于皇家和上层官僚阶级才能享用的上等美食,别说平民,就连俸禄较低的下层官员也很难一饱口福。
在古代羊和作为农耕生产工具的牛价格最高,鱼肉狗肉次之,猪肉价贱如粪土。
当然这贱如粪土针对的是上等人,等闲农户家一个月能吃上一回猪肉条件就算好的了。
“那就好,还是叔懂我。”许问枫笑:“叔打算把羊肉运去镇上卖?”
“我瞧着镇上的光景没恢复几成,估计吃不太下,干脆全弄去县城算了,还不打眼,镇上离着咱村毕竟近,有些东西不能招摇。”余宏义眨眨眼,愈发放低声音道:“本就要去一趟县城,谈谈后续的买卖,不行的话恐怕还要去一趟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