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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跟他讲话。
她加快脚步往回走,一直没有回头。
现在……他应该是回去了。
深夜的栖云宫格外安静。
鹿白缓了许久,避开职守的内侍和宫女,回到卧房,发现墨竹居然还没睡下,正对着一块流光溢彩的布料比划着。
她心情烦乱,道:“你做什么呢?”
墨竹兴冲冲地道:“郡主,您忘了吗?一个月之后就是国宴,国宴之后第七天是您的及笄生辰呀!”
鹿白如梦初醒,道:“那这是我到时候要穿的衣裳吗?”
“是呢,郡主要长大啦,要穿的衣裳款式也繁复多样。婢子让绣娘做一套新衣裳,保证漂漂亮亮,让郡主惊艳所有人!”
鹿白迟缓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
既然景殃要离京赴西,那么就没办法参加她的及笄礼了。
她期待许久的及笄礼,他却要缺席。
她怔愣半晌,忽然把栖云宫内所有的上好锦线都翻了出来。
各种花色与图样堆在桌上,她点燃油灯,在寂寂深夜对着晃动的红烛光,认真地把锦线挑拣出来。
如果他一定要去边疆的话……
她女红不好,却在这一刻无比地想亲手织做一个剑穗,当作独一无二的礼物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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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行动力非常果断。
京城中诸多皇亲国戚与一些臣子的铺子突然出了问题,诸多假账、以次充好等小事骤然全部爆发。
不止如此,他还在继续给众人施压。
众人焦头烂额的同时,也对于楚宁王府的能力感到心惊胆战。
鹿白跑去问景殃要做什么。
他却笑着道:“让他们瞧瞧,我是怎么把爵位夺回来的。”
次日清晨。
没等众人处理好商铺的问题,景殃就手握他们铺子假账的证据,在早朝时踏入金銮殿,对诸多争抢洛水兵符却做贼心虚的臣子发难。
这些人害怕景殃手里的证据,认为陛下跟楚宁王府是敌对的,便纷纷向皇帝告状:
“陛下,景无晏欺人太甚!”
“陛下,他无视纲常,嚣张狂妄,应当重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