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总有种冥冥中的预感,挨个打开,发现上面全是其他人跟广南王的通信,字里行间都提及“洛水”和“国师”。
这些密信是有关于十年前有关于她爹爹的事情!
鹿白几乎是有一种预感般,迅速找到最下面一封信。
这封信被放在最内侧的位置,内侧数张来往字条被人叠放起来,涉及了许多平时看起来清正廉洁的老臣名字。
大抵是作为广南王要挟他人的证据,现在却便宜了她。
鹿白屏住呼吸,压着几乎要颤抖的手指,近乎急迫地抽出密信翻开,仔仔细细地看完。
虽说是密信,但都是他人跟广南王的交涉来往,涉及的内幕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但这也足够从模糊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鹿白看完后,感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往回流,浑身直直僵在黑暗里。
一颗心沉沉下坠,下坠……然后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冰凉刺骨。
虽然早已有所怀疑,但今日终于确认下来目标。
爹爹原来不是畏罪自杀的。
他死在广南王手中。
多少年,奔波查案,却进展寥寥。
她千辛万苦始终查不到的真相,如今终被景殃亲手送到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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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晨光微现,天边露出鱼肚白。
鹿白将广南王府书房复原,回到栖云宫后就直奔书房,在案牍边坐到天明。
她一宿未睡,思维却异常清晰,将今晚所获线索一一梳理。
爹爹当年畏罪自尽,自悬三尺白绫于城墙上。但实际上,早在此之前,广南王就暗地派属下给他喂了难以查出的毒药,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最后让国师伪装成自悬而尽的模样,塑造一个因为叛国而畏罪自杀的假象。
但是那些书信里,语焉不详,指代不明,这些寥寥信息还是她根据自己的推测猜出来的。其他必要的线人、证物、前后过程皆被隐去,根本无法充当翻盘的证物。
贸贸然偷出来曝光,只会给广南王带去一点麻烦,但根本伤不到根本。于他们来说,太吃亏。
也怪不得哪怕景殃拥有那个抽屉的钥匙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鹿白将线索梳理完毕,看到天色将明,熄灭烛灯,躺在床榻上补眠。
半睡半醒间,景殃临别前那句“别想我”突然冒了出来。
说起来,他这是何意……
明明将线索都亲手捧给她,却又一副告别划清界限的样子。她素来喜爱自己调查,景殃此番做法,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