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了。”
景殃眼尾勾了勾,噙着笑道:“你挺有本事。”
鹿白突然被夸,感到几分意外。
景殃道:“我与他有仇。”
“我知道。”
“不是要为我做件事吗?”景殃道,“你与我合作将广南王及其势力铲草除根。待他倒台,我们再两清。”
他看着她,眸中带着几分探究。
鹿白不愿占便宜,道:“可是我觉得这不能算。本来我就要站在广南王的对立面。”
“广南卫氏涉及牵连的势力颇广,大大小小的兵权和朝中臣子,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如今你根本接近不了他分毫,只能先将他麾下的势力拔除再谈及其他。这么长的时间线,你觉得轻松?”
景殃懒洋洋道:“小乖乖公主,你不是脑袋挺灵活吗,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小乖乖公主,这是什么称呼。
鹿白没有心思去计较一个称谓,思索着景殃的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好像隐隐被他绕进去了。
但事实也是如此,她空有计谋和智慧而没有足够的人手,很难去实施报复。
这么一算,她还真得借助景殃的帮助。
鹿白慎重考量许久,最终答应下来。
共同仇恨也好,合作对敌也罢,她定要把这些欠账还清,划清界限。
景殃伸手将她面前的情报簿拿回去,随意地理了理,准备放回原处。
鹿白看了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准备开口告辞。当她站起身时,景殃忽然伸手拉住她的细腕。
他从座上站起,微微用力攥紧,似笑非笑地低眸:
“没聊完呢,走什么。”
鹿白挣了挣,没挣脱,也就不再白费力气:
“还要聊什么?”
景殃深深看着她,缓声道:
“你生父当年叛国之死,我并不清楚真相。在我抵达洛水之后,他就已经传出叛国的消息。但这些事情你宁可自己查也不向我提起。我明白你是不愿让我追问,所以我尊重你,从未提起。”
他顿了下,眸光锁着她,平静阐述的语气在此刻显得过分直白:
“但我回京至今。第一次,你生辰那天,故意在地坤殿待到晚上,是想躲我是吧?我当你闹脾气,约你次日晚上酉时见面。次日晌午庆功宴,我给你补带了生辰礼物,但你趁我忙的时候提前离席,我没说错吧?我把你当我楚宁王的亲妹妹,庆功宴过后去公主府寻你,但在门口被边将军拦住。最后,第三次,约定的酉时去朱雀楼,你因周成佑之事赶去铺子,用忘了的借口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