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兆南听罢,这才试探着往前走了步,问道:“小赵啊,情况怎么样?”
二肥的两个小眼珠转了转,在一瞬间,做出了个足以影响他后半生的回答。
“没什么情况,都他妈的跑了!”他说着,开门下车,撇着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跑了?!任兆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他得到的线报是,大公子从省城调了好几卡车的武警,如此兴师动众,怎么可能啥都没干,莫名其妙的跑掉呢?
“真的假的。”任兆南和蒋宏互相对视了眼,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现在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二肥笑着道。
蒋宏眉头紧锁,低声对二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二肥点了点头,随即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当然不能把自己被武警踩在脚底下的狼狈之态如实说出来,但又不能隐瞒,于是便稍微加工了下,为了增加效果,还故意夸大其词。
比如,把现场武警的数量说成了足有三四百人,架着机枪,气势汹汹。
二肥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知道吹牛要有个界限,所以,并没有大言不惭的说,他把几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打跑了,而是讲了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故事。
故事的主题词就两个字:对峙。
他们被数百名武警团团围住,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没缴械投降,双方就这么对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武警莫名其妙就撤退了,当然,他也没敢组织追击。
“对方人太多了,我实在没法阻拦,更不敢追击,不是吹牛逼,要是再多带些人手,我保证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开,至少要给个说法吧!”二肥信誓旦旦的说道。
身为省内首富,百亿身价,任兆南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但敢跟上百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对峙,这份勇气和胆识,也是闻所未闻,听罢不由得张口结舌。
相信吧?实在有点悬,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可要是不相信吧,二肥虽然有些灰头土脸,但毕竟是活蹦乱跳的站在面前,而且,大公子和那些武警肯定是撤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真是天上掉下个粘豆包啊,白捡了这么个人才,猛将也好,福将也罢,总之是不可多得啊!只要培养好了,将来能派上大用场。
蒋宏也半信半疑。
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见到大公子了嘛?”
二肥摇了摇头:“没有,我全程谁也没见到,被好几百个拿着枪的武警团团围住,没被吓尿就不错了,哪有闲工夫四处瞎看啊。”
这话倒也实事求是,当时的二肥,确实没尿裤子,也确实没敢四处瞎看。
“他们走之前,说什么了嘛?”
“没说什么,就听见喊集合,然后就是立正稍息,转眼间就上车跑没影了!”二肥瞪着两个小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这急三火四的,是打算”任兆南插了句。
二肥把胸脯一挺,说道:“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的,可忽然听到警笛响,还以为这帮家伙杀回马枪呢,所以就立刻组织人手迎出来了,据敌与国门之外嘛,万一要是动起手来,打不过,跑路也方便呀,在厂子里面,人家把大门一关,那不成了关门打狗了嘛!”
任兆南听罢,哈哈大笑着道:“对!想不到,你还挺懂战略战术呢!”
“战略战术不敢说,我的原则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总不能等着被人包饺子呀。”二肥认真的说道。
这是他的心里话,日后,也成了他的人生信条之一。
蒋宏没心情听二肥吹牛,他低着头想了想,把任兆南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五哥,这事不那么简单,我必须得跟李书记汇报下,不然,日后没法交待。”
任兆南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