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数刚开始不太理解此时此刻黄凤珠的反应，可之后他又想起了黄凤珠曾经因为一些恶言流眼泪，就明白了对方此时的感受。
凤珠应该在难过，难过无论是州试，国试都有一些严重偏离主题，对他人痛下杀手的人。
在古文数跟着黄凤珠去一号宿舍的路上，他就停止了直播。
现在的古文数完完全全接收黄凤珠的感受。他伸出手，摸了摸黄凤珠的头发，对方的发丝顺滑地从他指尖溜走。
“不用担心，我没事。”
黄凤珠给予古文数的回应是又抱紧了他。
害怕了吗？
古文数感觉到凤珠的力度，疑惑。他将手放在凤珠的背上，小心地拍了拍，继续说:“没事，我现在很安全。”
他能感觉到凤珠的身体从紧绷变得舒展了不少。想来，他此时此刻的安抚是有效的。
古文数松了口气。
“我恨那些人。”
安静黑暗的环境中，黄凤珠的声音清晰明了地传到了古文数的耳朵里。对方的声音像是浸过水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凤珠又哭了啊。
古文数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这一次，凤珠的眼泪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古文数还没有让别人流泪过。
古文数无措地回抱怀里的凤珠，安抚道:“谢谢你。”
谢谢你，凤珠。
淡淡的柔软在古文数的心里漾开，他并不排斥奇怪的感觉慢慢占据自己的心神。
凤珠应该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黄凤珠听到古文数的话，鼻子微酸，说:“不要对我道谢。”刚才的“恨”很多并不是他站在文数朋友的角度说的。他有私心，有更多对于文数的喜欢。
那些东西藏在他的心里。
房间的漆黑也将他更多的情绪与表情掩盖。
当听到文数被人追杀的经历时，他的愤怒和伤心达到了最高，如果不是他强忍着，他那些情绪在九号宿舍时就会被文数他们觉察出来。他终究没办法和文数做朋友。
还有他之前太笨了。见文数安然无恙，就没有细想文数在来到王城前遇到的危险和苦楚。
伤心复杂的情绪让黄凤珠的眼泪流的更多。
古文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凤珠，真的是一个对他人友好的人啊。
“凤珠哭了啊。”
“才、才没有。”
得到对方别扭的否认，古文数更无奈了。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但凤珠像是觉察到了他的行为，直接把头正对着，埋在他的脖颈。凤珠抱住自己的双手也从背，换到了他的脖颈。
被环住脖子的古文数眼睛微微睁大。
如果说刚才的拥抱算是普通级别，不会让人有太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现在的就有些……
不、不行。
古文数觉得自己不应该擅自揣测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事情。凤珠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流泪的一面，所以才会这样做。应该说，是他这边给了凤珠一定的困扰。
想到这里，古文数有些抱歉。
等凤珠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就会离开一号宿舍。这是他原本的打算。
房间的灯火亮起，凤珠那带着湿润的脸被古文数看了个清楚。
黄凤珠注意到古文数的视线，不禁将头扭了过去，他想要用手擦掉脸上湿漉漉的现状。只是这时，文数的手伸了过来，等到黄凤珠回神，他就感觉到对方轻柔地用手帕将他的泪水拭去。
“凤珠的眼睛有点红。”温暖的指腹触碰着黄凤珠的眼角，黄凤珠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除了这种感觉外，浮上心头的酸涩让他的眼眶发热，下一刻泪水涌出眼眶，他的脸又有了泪水滑过的痕迹。只是比起之前，黄凤珠这次的眼泪有古文数接着。
“唔，手指湿了呢。”古文数感受着温热液体浸润他的手指，心里有种更加奇怪，难以言表的感觉。因为探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指什么，放弃思考的古文数按照感觉驱使，双手捧着黄凤珠的脸，放弃手帕擦去凤珠眼泪的想法，接着用手拭去对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