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书房里。秦博士会教她认识盲文,给他们讲故事。讲灾厄,讲异化,讲二桃杀三士。哥哥每次都能冷冰冰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惊雷雨夜里,病床上,那个刚认识的男孩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床边,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一遍一遍温柔认真地对她说:“不要怕,没事的。”
那个时候。
哪怕宁微尘,都还只是个会因为和哥哥吵架,咬牙切齿气到笑的少年。而哥哥臭着脸,把窗前的紫罗兰换了又换。
“哥哥,你是真的讨厌微尘哥哥吗?”
“你要是喊他哥哥,就别喊我了。”
吱哑。
旧日蝶岛,那扇老屋的门被推开。
她屏住呼吸,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夕阳把树的阴影拉长,她弯下身,自后遮住少年的眼,忍住笑意问。
“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春之钟】站。
叶吻擦去眼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手指一点一点,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裁决之剑。
逻辑裁决者,最先认识的是自己。
陆安看向她,静静说:“放弃吧,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
并不是故作的平淡,而是真的只剩厌恶和疲惫了。
他相信,叶吻现在对他的心情是一样的。被裁决之剑刺穿心脏,陆安同样受重伤。之前心脏处经年累月的病痛,他再次体会到了,陆安恍惚了一秒。
叶吻说:“总要试试的。”
陆安荒谬地笑了:“好。”
陆安觉得她真是疯了。不过百年之后,谁又正常呢。【毁灭之息】的影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正常。
陆安轻声念了句什么。【灾难】的目光是诅咒,他的声音,同样是最深的祸源。
刹那间,整个车站掀起一阵狂啸的风来!无数根黑色的烟雾,如原始的纠缠,化长链,直冲天地,往外扩散!
叶吻在台风之眼,在风暴中央。他们都是逻辑本身,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所以谁都杀不死谁。
但陆安的招式依旧带了铺天盖地的杀意。
灾难的命令,足够让城市倾覆。
而叶吻用原始气息,在他们之间隔开了对外的屏障。
轰!蝶岛话事人用剑,一剑斩断所有了挡在她前方的荆棘!
叶吻的长发沾满鲜血。
陆安的脸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扭曲如人体经脉的痕迹来。【毁灭之息】现在不光在他眼里化幽蓝的烟,现在还浮现他皮肤表层。
陆安避开了叶吻的进攻,他不能让裁决之剑刺穿心脏第二次。
叶吻的剑法从来都不是轻盈。连剑尖挑起带来的风,都重的像是一座山。招招决绝果断,只为一击毙命。重山逼压,浑厚威压,造就天罗地网。
陆安看着旁边,“原始气息”造就的透明屏障:“你居然会在意这一城人的死活。”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不,你们在意的是非自然总局。”
蝶岛的立场,一直都很清晰。他在叶吻还是盲女时期就认识她了。sariel岛的话事人,从来没隐藏过她的冷漠。其实走到这个位置,也根本不存在任何误会或者伪装了。
裁决者并不怕“错”。
“蝶岛利益至上吗。”
陆安轻轻说。
叶吻拿着手里的剑,盲了之后只凭感觉,依旧无视障碍,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