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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元晟听到广南王动静的瞬间就沉下脸来。
不管他们内部怎么斗,那都是他与鹿明疏之间的事情,与外人无关。广南王突然去拜访鹿明疏是想做什么?把鹿明疏架在火上烤?
与此同时,在京郊练兵的边朝月也听到从玉汇报此事,来不及思考太多就放下手中军务赶过去。
景殃到达广南王府的时候,迎面诸位皇子和边朝月一前一后抵达。
三方人马在门口相遇,景殃看了他们一眼,率先朝明王府而去。
明王府门口,鹿明疏与广南王两厢对峙,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阶段。
护卫急得团团转,看到远处一行人宛如看见了救兵。
广南王颇有深意的问话依稀从前方传来:
“公主为何对本王这般有敌意?难道你忘了你最开始来皇宫之时是谁为你撑腰的吗?”
鹿白气得浑身发抖:
“王叔,不要仗着手握兵权就有恃无恐!一个周家倒下就会有无数个周家坍塌,意欲挑起皇嗣内斗,你当真以为大家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不过是父皇懒得拆穿你罢了!”
一柄匕首凭空飞过来,广南王猛地躲开,匕首擦着他的胸膛堪堪而过,重重钉在前方树干上。
景殃抽出匕首,径直来到鹿白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着她被桃花酥油纸弄脏的上襟衣衫,眉骨压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没事吧?”
鹿白摇摇头,一句没事尚未说出口,边朝月就越过景殃,直接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边朝月比她高了一个头,抱在怀里跟抱崽子似的,远远地走到从玉身边把她放下,仔仔细细地把她头上珠翠、身上衣衫和衣领袖口整理口,转身拔刀冷冷看着广南王道:
“拿捏不了皇子就欺负公主,你真是孬种。”
“王叔。”
景殃把玩着匕首,唇边勾着笑,冷漠地看着他:“本王今日不想杀生,如果您识相最好还是赶紧走,否则这刀剑无眼,不知您这些侍卫还能留下几个活口。”
“你!”
广南王阴戾地看了看周围,诸位皇子都到齐,哪怕是最温顺的小绵羊也不是好惹的,呼吸沉沉起伏数秒,甩袖道:
“景无晏,不要以为跟皇帝老头站在一块就高枕无忧!这事我们没完!祁光,我们走。”
他转眸看向鹿明疏,温和地笑了笑道:
“大皇子殿下,本王下次再备着厚礼来明王府拜访,殿下千万别忘记了。”
说完他笑容一收,面无表情地坐轮椅转身离开。
卫祁光担忧地回头看向鹿白,眸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转身远去。
鹿白目睹着他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虽然卫祁光的情绪一闪而逝,但她还是看清楚了。
他狭长温润的眼睛里,有九分情绪是替自己父亲感到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