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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昨日五弟送来了密信,说他给洛水驻扎的士军布置最后一项训练任务,收到我们的回信就能启程。如果现在出发,以他的脚程,从洛水到京城只需半个月。估算一下,乞巧节那天刚好能入京。”
景殃颔首:“快马加鞭给他回信,让他顺便把季忠廉在边疆军中粮草动手脚的证据带过来。”
“是。”
景殃肃声道:“此事我筹谋已久,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万万不能出差错。乞巧节我哪都不去,你让他到时候直接来王府找我。”
“是。”
褚一转身欲要退下。
“等等。”景殃停顿了一秒,“找机会给宁蕖郡主送点她喜欢吃的桃花酥吧。”
“属下遵命。”
褚一拎着桃花酥,走出门后脚步一顿。
他迟疑地转头,盯着身后关闭的门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主子这是在,哄人吗。
……
此时的户部衙门里。
季忠廉看着桌上完善得缜密无缺的账本,露出一抹自信从容的笑。
他还在得意洋洋,自以为那些银钱处理得毫无纰漏,却全然不知,他头顶上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已然快要织成,正等待收拢。
作者有话说:
鹿白:今天的我你拿剑横颈,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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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出自《聊斋志异》。
第37章
次日上朝,昭和帝以带着鹿白学习朝堂事务的理由,把她带上了金銮殿。
大臣们表面不动声色,但暗地里传递着眼神,整个朝堂暗流涌动。
鹿白歪了歪头,微微笑着,佯装不解地看着下方乌泱泱的臣子。
无声的硝烟果然拉响。
首先是季忠廉党派的施压。
一个在户部当值多年的官员突然走出来,跪在地上谏言,说郡主身为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公然参与前朝朝政,简直娇蛮任性、罔顾礼法。
昭和帝四两拨千斤地反驳他:“朕的女儿当与男子无异。近日听闻公主府的建造出了问题,宁蕖郡主有权利来亲自监督。”
这是在公然给她撑腰,宣告众人宁蕖郡主可以对户部的官员进行裁决。
低低的哗然声在金銮殿响起。
众人的眼神都有了变化,有不敢置信的,也有悄悄思忖的。
一些与户部对立的臣子立刻出来附和:“宁蕖郡主自幼聪慧,是时候独当一面。”
站在季忠廉党派的臣子再次上前,神情激昂悲愤:“但宁蕖郡主才十四岁,我们户部数年兢兢业业,何时出现过问题!若我们有错处,自然任凭处置,但我们清清白白,被郡主这般污蔑,心中实在痛惜啊!”
果然人胡说八道全看一张厚脸皮,鹿白看着这张虚伪的面孔,简直要冷笑出声。
“若户部清清白白,被查一查又何妨?”
对立的臣子们随即反驳。
两方人马混成一团,有跟在季忠廉身后分不清状况的良臣,也有跟户部官员吵架的贪官。
户部的账目,彻底被放在了台面上。
昭和帝反倒是悠悠看起了戏,还拍了拍鹿白,让她也一起看。
吵了半天后,季忠廉在众官员中站了出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恭良谦逊:“微臣在户部办公数年,一直都亲历亲为,从不懈怠。账本都是在明面上给大家过目的,从未有过纰漏,微臣更是不敢贪图一分一毫的银两。谁若想看看,微臣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