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身子一僵,迅速镇定道:“景九爷深夜造访姑娘闺房,未免有失妥当。”
景殃看了她片刻,轻轻跃下窗台,哂道:“你来我的卧房次数还少了?”
“……”鹿白不跟他讲理,“你来做什么。”
景殃走到她身前停下,眼帘微垂,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抬起,道:“你在生我的气?”
鹿白一愣,抿抿唇道:“哪有。你出征边塞再正常不过,我就是有点不习惯,没什么生气的。”
景殃定定打量着她。
这张素美的小脸如以往一般真诚无辜,实在让人辨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他缓缓松开手:“没生气我也哄哄你。一个月后就是国宴,你想看什么?”
鹿白再次怔住:“你……什么意思?”
“没听懂?”景殃摸了摸她的头发,垂着眼,认真道:“那我给你解释解释。新年国宴上你想看什么,我表演给你看。”
“你?”
鹿白微微睁大眼睛,触及他低垂的目光,下意识偏开头道:“随、随便吧。你上次那个舞剑不是很好看吗?就给我舞个剑吧。”
“行,就舞剑。”
他替她拢了拢衣领,系紧防止寒冷钻入,道:“国宴最后一场表演,我给公主舞剑。这样,还生气吗?”
鹿白摇了摇头,笑道:“不生气,一直都没有生气。”
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手指微微抬起,似是想抓住他的衣袖说什么来挽留,但最终还是把手放回身体两侧,什么话都没吐出口,只道:
“景无晏,注意安全,路途长风。”
景殃微微颔首,戴上黑色蒙面巾,纵身跃出窗户,远远消失在夜色中。
鹿白失神地盯着他的背影,积攒许久的情绪缓缓释放,最终凝成一滴清透的眼泪,却在即将晕出时,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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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已至,新年渐临。
京城喜庆的欢闹声冲破了前阵子僵持的气氛,家家户户都挂上红灯笼、鞭炮竹,年味浓重。
新年国宴终于在此时将临。
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莫过于国宴。
几乎所有的京城臣子以及各州重臣收到了请帖,在酉时刚过便纷涌而至,在皇宫侧门前排起长队。
各家各府的公子小姐都穿上了喜庆的新衣裳,衣料剪裁均精致妥帖,年轻姑娘们聚在一处,姹紫嫣红开遍,仿佛最艳丽的富贵花。
鹿白随着皇兄们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