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非常繁重。
鹿白拿出纸笔,一边磨墨,一边思考计划。
如果景殃能告诉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岂不是比她寻找叛国书要方便得多?
所以,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景殃开口呢……
她立刻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一系列针对景殃的计划,在他名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理清思绪后,她撕碎宣纸,点燃火折子,将纸烧成灰烬。
那么,下一步做法:
打消景殃对她的防备,成为他信任的人。
鹿白把书房整理干净,缓缓拿出从玉给的哑药。
她摩挲着白瓷瓶光滑的外壁,良久后下定决心。
明天天亮之前,她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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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子时。
深夜的皇宫除了巡逻的禁卫军之外,再无其他人走动。
宫墙内外一片寂静,树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传出一两声蛙鸣。明月高悬在夜幕之上,在青石地板上照出清冷的辉泽。
一个身量玲珑纤瘦、身披暗色斗篷的女子出现在皇宫小路上,她的脸被斗篷遮住,昏暗夜色里看不清五官,只有小小的下巴若隐若现。
她极为熟悉皇宫的布局以及禁卫军巡逻路径,几乎不用思考就巧妙避开所有巡逻队伍,悄无声息地踏上通往牢房的路。
此时,关押重犯的牢房外面,一支禁卫军分队按照特定路线巡逻,每隔一炷香经过一次牢房大门。
牢房大门外,一个狱卒坐在小杌子上看守,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鹿白弯着腰猫在土墙后面,趁着巡逻队拐进右手边,无声无息地走出来。
狱卒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去,惊悚地发现前方有个人影。
他瞳孔一缩,正要张口喊人,人影就探出一只细腻嫩白的手,塞过来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狱卒的话音卡在喉咙里。
他接过银票,悄无声息地藏进袖口,眼观鼻鼻观心地偏过头去。
鹿白将大门拉开一条缝,走进去,关上门。
牢房里面空气阴冷而潮湿,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有股难闻的霉臭味。角落的鼠虫细细簌簌地窜过,眨眼就消失不见。
头顶的天窗被钉上了木板,月光顺着缝隙洒进来,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鹿白拢着斗篷,一直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