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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从玉一愣,拿出一个白瓷瓶递过去,“我只有哑药,行吗?”
“可以的,多谢。”鹿白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边将军过年后可能会回京述职,到时候我们再去您那里拜访叨扰。”
从玉并不询问她要哑药做什么,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鹿白把白瓷瓶放好。
前方是个宽阔的拱桥,桥上两岸景致宜人,河流载着花船和光?蕐斑缓缓从拱桥下方流淌而过。
她踏上拱桥,打算从对岸返回。
拱桥上的行人格外多。
鹿白一边小心避让,一边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季泊许死得极惨,又被那条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小红蛇咬了一口,哪怕华佗在世都救不回来。
而他惹怒景殃的那句“跪着求人”,再次浮现在鹿白的脑海中。
她无法想象出,景殃那样骄傲的人,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跪着去求人。
那双腿修劲有力,逛遍皇城烟花柳地,踩敌人头颅、踏累累尸骨,无需卑躬屈膝,无需下跪天子。这样的膝盖,怎么能用来低三下四地跪人呢?
她只是想一想就心脏隐隐抽疼。
而且,看景殃当时的反应,求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恩人。
那么,他当年跪着去求的,很有可能是西市那位神秘滔天的主人,是他现在无法释怀的……仇人。
鹿白有点心疼,同时又感到好奇。
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景殃那般失态?
是……景玄的暴毙吗?
她到底能否才能通过蛛丝马迹,拼凑出父亲突然叛国的真相?
鹿白沉浸在思绪里,不料拥挤的人群中,一个扎羊角髻的小女孩笑闹着迎面跑过来。
她后面跟着一个面色焦恼的妇人,妇人跑得直喘,对小女孩喊道:“囡囡,别跑了,桥上危险,快跟娘回家!”
“不要不要!娘亲追不上!”小女孩回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加快脚步。
鹿白惊恍回神,下意识地别开身子,右脚却擦着拱桥边踩空——
她身体失衡,直直往河水里坠去。
鹿白瞳孔微缩,心脏骤紧,喉咙口险些逸出惊叫声。
空气像是被放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