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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给替治伤穷了一年,但从此往后,我那大姑父就再也没敢打过我大姑,见到我大姑都哆嗦,听话着呢。
男人狠,男人恶,咱就得比他更狠更恶,你看看你长贵叔多听话,这都是我大姑的功劳啊,以前你长贵叔喝了酒还敢跟我耍横,可是自从出了我大姑那事之后,他喝完酒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当然了,你没这好大姑。
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然的话,你要是有兄弟姐妹帮忙撑腰也行,可你跟你兄弟姐妹关系又不好,是不是,你只能靠你自己,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俩闺女想想是不是,来娣她可是差点就丢了命啊!”
实际上,张大娘早就已经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只可惜一直没啥用,此时说这些不过老生常谈,能听进最好,听不进去,那她也没什么其他辙,毕竟他们终究只是邻居,能劝两句就不错了。
总不好干预过多。
甚至直接插手人家家务事,命令他们两离婚,或者帮忙打丁大洋一顿吧。
夫妻俩内部打还能算家务事。
可外人帮着打,那就说不过去了。
治安署的人都不会帮忙和稀泥。
张大娘这边说的口焦舌燥,吴花也没太多表情,只是敷衍的应着,边上村长丁建国和丁长贵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最后村长只能叮嘱两句,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去妇协问问,再不然去治安署那边问问,请求帮助也行,自己不立起来,他们这些外人又能帮得了多少呢!
一行人回到吴花家时,丁大洋已经呼声连天的睡着了,而吴花进屋翻箱倒柜找了十几块钱出来还给村长后,村长便叹了口气离开,丁长贵和张大娘夫妻俩也在招呼了一声之后,携手回家了。
等外人都走了,吴花才哭出来。
不知是哭自己的悲惨婚姻,还是哭拿出来的十几块钱,又或者其他事情。
关键的是她光顾着哭,都忘了把丁云这个伤号带回屋照顾了,最后还是原身大姐招娣好不容易扶着丁云,把她送进屋,并且给她倒热水擦药洗脸之类。
而丁云现在伤势确实很严重,只能坦然接受大姐照顾,将感动记在心底。
吴花是直到自己哭够了,这才想起小闺女,并走到丁云床边掏心窝子道:“招娣来娣,你们受苦了,但我不能离婚啊,张大娘她说的轻松,可她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父母健在,即便是真的离婚,也不怕什么。
可我不行,我爹娘都不在了。
你们舅舅连我嫁妆都贪,我要是离婚的话,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如果带着你们一起走,那咱们娘三只能一起喝西北风,一起冻毙或者饿死街头,把你们留下,要是娶个后妈,日子只会更惨。
至于你们张大娘所谓的趁着大洋喝醉打他,要真把他打出问题来,那咱们家可就真的彻底没有收入了,回头连你们姐妹两个上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来啊!
总之你们别听张大娘胡说。
谁让咱们娘三命苦,这日子就继续熬吧,再熬几年,等你们到了年龄,嫁出去就好了,我到时候一定给你们找个好依靠,找个不打媳妇能吃饱的丈夫。
还有来娣,你又何苦呢。
我不是让你见到你爸他喝酒,就离得远远的,或者直接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吗,你非逞什么强,受了这么大罪不说,还花了十几块钱,这十几块钱都够你们姐妹俩一个学期的学费了,唉,算了,以后见到你爸喝酒就离的远远的。
别担心妈,妈没事。
我皮糙肉厚的,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