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半米高、长得有点像绿藤的植物扎根在水泥地上。那根茎曲曲绕绕的,上面还有很多触须,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品种特殊,那触须还在风里扭来扭去的。这小样儿扭得还挺妖娆。
莫卿卿觉得就冲它这任性和妖娆劲,都得让人好好围观围观。她还顺手拍了个照,等回头手机有了信号发个微博微信什么的。
她拍完照,出了厂区就见到工作区的马路上有不少人,都是附近工厂的职工,很多人正提着被子往回走。她估计这些人跟她一样昨晚冻得够呛,趁着停电不上班,大清早赶出来买被子。
她吹着瑟瑟的冷风,总觉得现在不是盛夏的七月份,而是秋冬季节。
莫卿卿出了工业区,刚踏到公路边上,就见一辆接一辆的军车成排地从面前开过去,仅她开始数的车辆就有二十七辆,前面应该还有漏掉的。这些车上全载满了配枪的兵大哥,其中还有装甲车开过。
这是要演习吗
她又想到她那死党吴闷闷这要是演习的话,吴闷闷同学是不是要上阵演习需要用到狙击手吗万一吴闷闷去演习了,岂不是这个周末休假又泡汤了难怪前几天发信息给她说有任务,这个周末不休假。
她站在公交站台前等公交车的时候,听到有救护车的声音传过来,不多久就见到救护车一路疾驰而过,开得都快飞起来。
车都开过去了七八辆,消防车开过去了三拨,警车跑过去四拨七辆,才有公交车开过来。
莫卿卿觉得今天有点怪。
她上了公交车,见到车上好多人都戴着口罩,以及大部分人都买着油米面食之类的食物。旁边坐位上的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还在那讨论这天气,一个说肯定是哪有火山爆发了,火山灰把天上的太阳遮住了,才会有这现象,参照一八一五年的坦博拉火山爆发引发的一八一六年无夏之年事件。另一个说是动用了什么秘密武器发生了秘密战争,证据就是部队都出动了。
车子开回市区后,莫卿卿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公交车会来得这么晚了,因为路上大塞车。
好像全城的私家车都出来了。她到不少私家车的后座上都堆着米粮食物。这是继抢购板蓝根、食盐、绿、黄金之后的又一轮抢购潮开启了吗
因为路上太塞,又有一些路段戒严,使得原本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车程坐足了四个多小时。
路上她还到了武警封路和听到了枪声。
莫卿卿很怀疑是不是有恐怖份子什么的。她摸出手机想翻翻新闻,发现依然没有信号。
大概是因为太堵,又加上这阴沉沉的一副快要天黑的鬼天气,车上的人都挺烦躁的。一些离家近的人让司机开门,下车步行回家。她路程远,一直坐到站点才下的车。
她下车后,见到小区外的超市挤满了人。
小区门口的超市只有一个出入口,排队人把超市门口都挤爆了,外面的人大声喊“别堵出口啊,让一让,我们要买东西。”
里面的人扯开嗓子回“别往里挤了,超市都空了”
莫卿卿瞠目结舌地着这些人全都大包小裹地搬着食物、水、被子、衣服,就连小卖部里的饮料都搬空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她摸摸兜里的四百来块钱,在想要不要也去买点,不过到那么多的人抢购,望而生畏,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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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到五度去年的冬天都有八到十度的气温。
莫卿卿觉得这简直不能忍。
她住宿舍啊她只带了几身夏天的换洗衣澡和一些洗漱用品就住到了单位的宿舍。她只有一条薄毯子可以盖,衣服都是夏季凉爽的工装。谁能想到她大粤省的盛夏时节居然还有薄毯子扛不住的时候。
宿舍有空调,薄毯子扛不住的时候,还有空调。她觉得白天那气温还是在身强体健的她的承受范围内,晚上待在空调屋,开着暖气,怎么也能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而,它停电了
空调停了,屋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变冷。
与莫卿卿同宿舍的品质部的那位名叫姚玥祁的姐们儿冻得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把她带回来的从品质部淘汰下来的测产品温度的温度计抓起来一,惊出一声拔高的尖叫“十度”
莫卿卿冻得睡不着,她听到姚玥祁的叫声,裹着被子坐起来朝姚玥祁去。
姚玥祁拿着温度计搁在窗外测了下温度,测出室外温度三度。
姚玥祁测完温度,麻利地爬到作为行李架的高低床的二层翻出了她的厚棉被,又提着厚棉被爬下床,打着喷嚏地铺床。
莫卿卿这会儿无比羡慕有厚被子的人。
姚玥祁铺好子后,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向莫卿卿,见到莫卿卿裹着薄得可怜的毯子哆嗦得像寒风中的小鸟崽子,楚楚可怜地着她。她冲莫卿卿招呼一声“过来一起睡。”
莫卿卿如遇救星,裹着毯子挪到姚玥祁的床边,钻进了姚玥祁的被窝。
一米二的床,姚玥祁睡在最里面,她睡在最外面,中间隔了半尺的距离,她度过了寒冷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