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把莫卿卿扶到离扶梯不远的料理店中。
料里店又脏又乱,桌椅横七八方地倒在地上,满地餐盘茶杯碗筷的碎片和菜汁、用过的纸巾等垃圾,充斥着腐烂变质的垃圾臭味。
她把莫卿卿扶到稍微靠里的榻榻米上坐下,转身去找来抹布和垃圾桶,把餐桌上的那些垃圾清理干净,简略地把这个卡座位置收拾出来。
桌子上有一个煮火锅的卡式炉,风倾然试着点了下火,发现能打着,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她对莫卿卿说:“你休息会儿,我去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资。”说话间,见莫卿卿又伸手去抓伤口,赶紧说:“长伤口,别挠。”
莫卿卿只好把刚碰到伤口的手缩回来。她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你当心刚才逃走的豺兽杀回马枪。”
风倾然说:“门口有火,它们不敢过来。”她说完,拿起手电筒先去店里搜寻。
店里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卡式炉倒是留下不少,她在后厨旁的库房里还找到四箱半卡式炉气罐。她扛着气罐回去,见到莫卿卿单腿蹦跳着挨张卡座收集靠枕。
她把卡式炉气罐放在榻榻米旁,问莫卿卿“你收集靠枕做什么”
莫卿卿说“保暖呀。晚上那么冷,睡在靠枕堆里多少能起到点保暖效果。”她担心风倾然不相信,保证似的说道“我之前就是靠着抱枕和餐桌布从寒冷中熬过来的。”
风倾然经历过那样的寒冷,知道有多难熬,不由得心头微酸。她对莫卿卿现在还想着用抱枕保暖又有点无语,说“我们有四张豺兽皮可以保暖。”她见莫卿卿精神十足,半点伤员的虚弱模样都没有,便把青鳞片递给莫卿卿,让她去剥豺兽皮。
莫卿卿接过青鳞片,想到风倾然没有防身的武器,便把匕道递给风倾然,说“这个借给你用,要记得还我,这个是闷闷的匕首,我还要还给闷闷的。”
风倾然问“闷闷”
莫卿卿说“吴闷闷,我青梅竹马的好基友。”
风倾然了眼莫卿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略带两分暧昧地问“定情信物”
莫卿卿“嗬”了声,说“屁这是闷闷她爸送给她的礼物。”当即又把她怎么从吴闷闷家拿走这匕首的事说了。
风倾然听完,沉默两秒,问“你之前就无家可归”
莫卿卿挺得开的,浑不在意地说“我有爹妈跟没爹妈没区别,不过挺好,至少现在我不用惦记他们的死活,反正他们也不惦记我的死活。”她说完,蹦跳着往屋外走。她想到外面还有豺兽,又蹦回去,从隔壁那张满是垃圾的桌子上刨出卡式炉,又拿了两罐新的气罐备用,捧着卡式炉和气罐去到外面剥豺兽皮去了。
此章防盗,正版发表在晋江文学城,订购比满80能立即到更新 风倾然趁青鳞兽冲莫卿卿叫唤、没有注意到她,以最快的速度朝楼上奔去。她一口气跑到七楼,将烤熟的那头豺兽拖到栏杆旁,对青鳞兽喊声“喂”,引起青鳞兽的注意后,把豺兽肉扔了下去。
一大两小,三头青鳞兽围在烤熟的豺兽前用力地嗅着。
两头青鳞兽幼崽闻了几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兽肉。
青鳞兽冲两头幼崽发出声低吼,用头将它们拱开。它撕扯下一小块豺兽肉吞食入腹,没尝出什么不妥,这才又冲两头幼崽发出声低唤。
两头幼崽扑到香喷喷的豺兽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来。
青鳞兽俯卧在旁边,守着幼崽吃烤肉。
风倾然叫上莫卿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地下停车场。
扶梯与消防楼道有一段距离,她俩没胆量在青鳞兽的眼皮子从一楼过去,只能选择从二楼的楼道下去。
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从三楼垂下来的鬼手藤,举着火把、踩着暴风雨冲刷到楼道里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往楼下去。
楼道里充斥着植物、垃圾腐败的味道和浓浓的尸臭味,比夏天的垃圾场的味道还要重,熏得莫卿卿阵阵作呕。
风倾然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们越往下,闻到的尸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铁棍,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围脖里,借助豺皮挡一挡尸臭味。她身上的披风没洗过,动物的毛皮味混着血腥味和垃圾燃烧后的味道,比起尸臭来好不了多少。
她俩走到地下二楼的防火门处,便见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锁在防火门上,一把大锁挂在铁链上。门缝中伸出一只干枯的覆满白色丝膜的手,那手搭在铁链上,似乎想把锁住大门的铁链拿开。
莫卿卿盯着那手和铁链,心头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上前去,用手里的铁棍把那手撬开后,用铁棍用力地撬动大锁和铁链。铁链和锁都很结实,她连撬带砸都没能把它们弄断。
风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来,这才把防火门打开。
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防火门前,他们的身上覆着层白膜和腐败的植物嫩芽,渗出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尸虫、蟑螂在尸体里钻来钻去。
两人绕过门口的尸体往前去,腐烂的感染者尸体随处可见,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车里,每个人死状都极惨,脸上还保持着死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